“李家嫂子,今日上门也不是专程来讨说法的。令嫒既然摆下擂台比武招亲,那么按规矩,小侄赢了就应该娶令嫒过门。”
闻言,李弘贞率先不淡定了:“二叔,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我只不过是去凑热闹的,根本没想过娶妻...”
二叔一声呵斥打断他:“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说着,二叔跟川剧变脸似的,扭头对容氏笑着说:“李家嫂子,您看我侄儿跟令嫒,正如李白那首《长干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嫌猜...”
“嘿嘿!咱们是邻里街坊,彼此知根知底,又不似寻常人家那般,到了洞房揭红盖头,才能见着相貌。”
“因此在下今日上门,就算是来提亲了。”
秦良玉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李员外,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跟你侄儿的关系,可没有到两小猜的地步。”
“我跟他就是邻里冤家。”
“儿时,我路过陈屠户家,他偷了屠户家的竹马,转头又塞到我手里。”
“临走时,还把屠户的儿子喊出来。”
“人家追出来抓贼,误以为是我偷的,害我解释了老半天。”
“还有一次给我取绰号,我气不过追上去理论,没曾想他居然是骗我过去踩狗屎。”
“还有两年前,他从隔壁爬墙过来,偷看我洗澡。”
李弘贞倒吸一口凉气。
“原主”干了这么多缺德事,难怪秦良玉下起手来招招致命,可见心里的怨气比厉鬼还深呐!
可偷窥洗澡在李弘贞的记忆中,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胡说!当时我是过去找蛐蛐,并不知道你在洗澡。”
容氏顾及家丑不可外扬,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说着,吩咐下人去库房拿些银两来。
转头对二叔客气道:“李员外,小女的婚事,妾身自己做不得主,还需等相公回来,再做计议。而今三郎伤势过重,李员外还是先带他去看大夫吧。”
“这些银两,就当是赔给三郎的汤药钱。”
二叔却摆摆手:“诶诶...秦家嫂子说的哪里话,孩子们小打小闹很正常,何至于如此破费?”
“再说我这侄儿受点皮外伤,并不碍事。”
“在下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侄儿赢了,那么令嫒就应该遵守擂台规矩,不然传出去的话,秦老爷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呀。”
闻言,容氏这下没话说了。
丈夫是个读书人,把名声看得很重。
如果比武招亲输了又不把女儿嫁出去,会被士林文坛说成老赖。
女儿之所以摆下擂台,不过是想借“比武招亲”的幌子,来摆脱某个官二代的纠缠。
谁又能想到,魂穿哥的到来改变秦良玉的历史轨迹?
二叔如此得理不饶人,非也是担心门当户对的姑娘,不愿意嫁给名声狼藉的大侄子。所以一旦抓住机会,他势必要促成这桩婚事。
思及此,容氏眉头紧蹙,看来这件事不是银子能解决的。
眼看母亲计可施,秦良玉急得心里直抓挠。
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堂外传来一阵爽朗豪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