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记了此时的沈羲还顶着一头的珠钗。
沈羲只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将凤冠和珠钗取下,他一个人又看不见有些珠钗都缠到了发丝上取不下来。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像魏川野求助:“可以帮我下吗?”
其实魏川野看着他扯了好久,他就是要等,等着他开口。
委屈的声音一下子就闯进他的心里。
他有些不自然的朝他走去,可惜夜色太深沈羲看不清。
魏川野一个手拿刀剑,杀人如麻的人,此时却笨拙的可笑,他小心翼翼的将缠绕的发丝整理出来。
其实就是沈羲刚刚取的时候比较心急,发丝卡在珠钗的缝隙里了。
魏川野将珠钗放到梳妆台上:“好了。”
“谢谢。”
魏川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眉梢一跳,有意的问:“以后你都要穿女装出门?”
沈羲愣了半晌才回答他:“是。”
他本就是以沈月的身份嫁过来的,要是露馅了他找不到补救的能力,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月色清霜照耀在青砖上,枝木晃动的影子在房檐下重重变动,廊下挂的红灯笼在风的驱使下招摇的晃动。
屋中传来属于这个季节独有的花香。
“阿希,你说我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沈俊国抱着酒坛盘坐在她灵位前,仿佛她的妻子仍然坐在他对面与他畅饮。
“帝王最是情,不这样做....”说着他又灌了一口酒,眼间也变得朦胧起来:“不这样做我护不了阿月和小羲。”
“护不了,护不了了。”沈俊国抱着酒坛倒在地上,嘴里呢喃:“大厦将倾.....”
夜风浮窗,四下一片漆黑,一切都沉寂下来,只是新人的婚房里又传出些撩人的声音。
“师尊今天真美。”魏川野早就随着夜色一起沉寂下去,陆柯贪婪的抚上宴南初的鬓角。
宴南初猛的睁眼,打掉了放肆的手,心里还鄙夷的骂了一句: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美!
“见到掌门没有?”宴南初翻坐起来,望着他。
“拜堂的时候见到。”他还特意强调了“拜堂”两个字,“是当今皇上。”
宴南初一想起回去时,他那神气的样子就忍不住嘲讽道:“他倒是得享受一回。”
“这个应该是某个人的意识,不是幻境。”
这个宴南初也猜到了,“沈羲?”
陆柯点头又说道:“我们是不小心闯进的,只有在他们意识薄弱的时候才是我们自己。”
陆柯说的没,如果主角是沈羲和魏川野,那么其他人只要不改变剧情的走向,应该都没事。
只是可苦了他。
只不过沈羲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书中介绍他救百姓于水火,治病救灾。到最后为什么会落的个身死灵散的下场呢?
“师尊,睡吧。”
白天从天一亮就被揪起来,任谁都经不住这样。
宴南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忧伤,他歪着头看着这房中昏暗的喜色,似乎迷失在这个地方,自从结婚后,他与沈羲的共情感越来越强。
他也是。
但他不想,这股力感压的他喘不过气。
边境线上,沈月被出来打猎的异国王子捡到,带回宫殿,仔细一看这样貌不是莲华和音译又是谁。
早上,魏川野一醒来就在院子里连长枪。
等他回房时,沈羲还没有醒。
魏川野带着满身的荷尔蒙气息站在床头盯着他。
沈羲一睁眼就是一张相貌俊美,硬气庞博的少年郎,这张脸与海月说的完全不一样,往下是古铜色的皮肤,常在军营,一身的肌肉完美的呈现他的身材。
沈羲还对比了一下自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与魏川野比起来,他就想一直待宰的小白鸡。
魏川野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笑出声来,“好看吗?”
沈羲鬼使神差的点了个头,脸突的红了个变,想抓起被子往脸上盖,又觉得不妥,只能转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