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葡萄酒吗?我想尝尝。”
祁穆年微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让他们送两瓶过来。”
“谢谢。”
【大大是想灌醉他吗?】
沈亦歌:没,这种方式太明目张胆了点。
沈亦歌:我之前去酒店接唐哲宇的时候,我发现祁穆年面前放的是果汁,不是酒。
沈亦歌:而且我在厨房里没有发现任何一瓶料酒。按照他对食材处理的专业性来看,他厨房里不至于没有准备料酒。
沈亦歌:所以我在想,这货不是不爱酒味,而是不能喝酒,很可能是酒精过敏之类的。
【要长脑子了。】
沈亦歌: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大胆一试,赌一把了。
没等太久,红酒就送过来了。
祁穆年给他倒了一杯,“尝尝。”
“你不喝吗?”沈亦歌脸颊微微发烫,有点招架不住祁穆年毫掩饰的视线。
“我不喜欢喝酒。”
“哦。”沈亦歌慢慢地接过酒杯,随后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酒从他舌尖弥散开去,味道偏甜,像新疆夏日的水果。
“好喝吗?”
沈亦歌点了点头,“好喝。”
祁穆年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我爷爷以前就是靠红酒发家的,所以从小到大,我家里从来不缺酒。”祁穆年眼睫毛颤动两下,随后又说,“他们都喜欢酒,但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
祁穆年垂下眼帘,身上环绕这一股悲伤的气息,低声道,“祁诚毅……也就是我爸,他喜欢酗酒,喝醉了会家暴我妈和我。我们家没有新闻说的那么和谐,我妈也不是病死的,她是被祁诚毅逼死的。”
原来还有这一出。
沈亦歌在现实世界里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庭,所以他一直都非常羡慕那些有家的孩子。
事实上,也不是所有有家的孩子都是幸福的。
“别难过,都过去了。”沈亦歌没忍住抬头摸上他眉头。
他的手指刚碰上祁穆年时,后者先是一愣,随后在沈亦歌尴尬地要收回手之前,立马把他的手抓住。
“谢谢。”
“不……不客气。”
两人陷入了沉默。
祁穆年突然想到,他似乎变成了和祁诚毅一样的人。
他把沈亦歌困在这个地方,有时候会因为沈亦歌的不听话威胁、惩罚他,以至于沈亦歌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当初他妈看祁诚毅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麻木。
祁穆年有些困惑,他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他抬眼看向沈亦歌,他乖巧顺服地坐在石凳上,手里摇曳着红酒,玻璃外的阳光已经软下来,温柔且明亮地落在他身上,将他衬的如同神明一般澄澈。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沈亦歌现在不应该是在这个地方。
他应该有自己更广阔的世界和自由。
沈亦歌发现祁穆年在看自己,以为祁穆年又想干他,当即菊花一紧,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他这一下的动作,疑是往祁穆年心里刺了一下,这根刺深入灵魂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