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头的老少爷们,不是年纪太小,就是看不上咱们。”
岁岁提醒她白府的规矩,丫鬟可做不了主子的女人,妾也不能。
香梨听得没趣极了,也抓起瓜子嗑了起来,她想起来那夫子长得一表人才,不禁自言自语道:“不知这齐夫子可有家室?”
岁岁心头一颤,她还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香梨大她两岁已快十八了,是到了考虑的年纪,她们这样的婢女到了年纪,只能由主人发落哪有挑的权利。
岁岁瞧着她一脸痴相就笑道:“少痴心妄想,你还不如看看后院的厨子有哪些可挑的。”
“我才不委身那些厨子,既然回不去东苑享福,那就得在西苑称霸,那二少奶奶的出身也不比咱们好多少,浮萍也是个黄毛丫头,还怕压不住她们,我偏要那个娃娃乖乖听我的。”
岁岁没想到香梨还有些心思,不过这话说的也没,再问及她的想法,香梨自是说了下去,“二少奶奶此劫若能化险为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落雁靠在墙边听得一清二楚偷笑着走开了,齐讳在暗处偷偷盯着她,见她要回房休息,即刻发出一声,落雁扭头见四下人不由奇怪。
“谁?谁啊?”
落雁向廊下走去,近草丛时又听一声轻微的哀叫,这两日府里被人下了巫蛊之术本就人心惶惶,被下咒的玉葭静棠又都在西苑,就是她素来大胆也心有戚戚。
落雁撒腿就跑,回了房把门锁上后,又把油灯摆放在床头,微弱的火光令她安心不少。这几日折腾得都没睡好,一时迷糊睡去。
忽然间,她被身上一股热流惊醒,睁开眼竟是袖口烧了起来。眼看火势蔓延,她不由大喊救命,随即拿起水壶浇在着火处,一时慌乱间未能全部浇灭。
岁岁香梨闻声而来,见此情景也吓坏不少,她们一遍喊着走水了,一遍打水来灭火。待火灭了,落雁头昏脑涨昏了过去。
玉葭听到动静赶来,巧的是云絮也来了,这回她身边还跟着沉鱼。两人眼神间电光火石,一同去看落雁的情况。
“夫人有鬼啊,我方才在廊下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回了房又被火烧了,一定是有鬼!”
落雁见着玉葭,即刻扑到她身下哭诉,云絮幸灾乐祸道:“哎,看来啊这府里头的邪还没驱完啊,明日的婚事还是拖一拖吧。”
玉葭忍着怒意,仍旧笑道:“西苑这么多人,岁岁香梨怎么没见鬼,我看是落雁自己吓自己,若是真的有鬼,就让落雁回北苑吧。”
“那可不见得,毕竟江老三是后院的人,我那枕头和静棠的香囊到底是怎么放入的小人,嫂嫂不该好好查查吗?”
玉葭猛地一惊,她这些日子太忙了,差点忘了这一茬,既然云絮提了此事,便要再找个替死鬼才是。
“是该要查,只是等婚事办完,嫂嫂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看向沉鱼,又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们姐妹分离,今儿我做主让你姐姐回北苑,她也好有人照顾。”
沉鱼听着高兴,碍于云絮在场愣是不敢笑出来,云絮也懒得唇枪舌剑,就让沉鱼收拾东西把落雁带回了北苑就走了。
玉葭看着奇怪,但此事也如她所愿,她又命人唤来了齐讳,齐讳却显得一头雾水,“在下正思索着怎么办,没曾想发生这种事。”
玉葭半信半疑,但想到云絮以此提议延迟婚事,觉得还是云絮搞的鬼,又疑心道:“可云絮的个性哪能不借题发挥,反倒直接带了落雁回去。”
齐讳提醒她,“夫人还是早点歇息吧,若累垮了身子,婚事就真得拖了。”
玉葭点了点头命他退下,又命月蝉来嘱咐她今夜看好西苑,长舒一口气这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