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生没有搭话,向夫人忙解释,“念淑这丫头不懂事,就爱胡说八道。”
念淑不服气,见向夫人面色凝重,只好憋下这口气,静棠想定是白日里旋生驳了大姑奶奶的话,这才让念淑记恨上了。
静棠见旋生不搭理,便道:“我们正要去东苑看看,你久居东苑,不妨由你带路吧。”
四人一起往东苑行去,转弯时却看见管家齐讳急急而奔。
他跑到近前,见是旋生和静棠挨在一起面有不悦,旋生问他发生何事,他道:“三老爷,太爷让你去北苑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
齐讳隐隐约约告诉他,“好像是银城白府有关。”
旋生奈向北苑走去,向家母女同静棠面面相窥,不知是为何事,而东苑的主子都不在,她们不便入内,只好回了西苑。
向夫人打了个哈吃似有困倦,回房歇息去了,念淑和静棠在西苑里赏花,如此美景难免起了几分诗意。
念淑感慨道:“可惜我不会作诗,不然真想吟诗两句。”
静棠惭愧道:“我也不会。”
念淑道:“我们女子不必像男子那般舞文弄墨,可我娘非要我念书,说不然白取这个名字了。”
静棠噗通一笑,念淑眉头一皱问道:“你笑什么?”
她道:“就是觉得姐姐有趣。”
念淑一听也破涕为笑,两人走了几步,念淑停下脚步神情凝素,道:“妹妹,我虽是大户子女,但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她神色凝重,又眉头一紧,“方才,我出言不逊,恐怕旋生心里恼了我,你若见着他,定要他莫往心里去。”
静棠点了点头,“早上在大姑姑面前,旋生也太不给你面子,我见他定要说他一顿,让他好好给你赔礼道歉才是。”
念淑急忙道:“不可不可!那本就是大姑姑的玩笑话,我一个客人不好驳了主人的面子,旋生拒绝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我的婚事本就该由娘做主。”
静棠听下来也有几分思量,试探道:“听说银城白府快竣工了,届时旋生和大姑姑也要回银城,姐姐不妨同他们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念淑却又端起了大家闺秀的架子,“我同母亲到底是外人。”
静棠一时看不出,她到底是要嫁进哪个白府,心里倒也不慌,若是她真对旋生有意,云夫人那头也不答应。
“向小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正见素青朝她们走来,念淑对她有些印象,“你是老管家的外孙女吧。”
素青笑道:“正是,小的叫素青,是西苑的丫鬟,向小姐有事唤我便是。”
念淑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各自回了房,静棠前脚踏进去,浮萍后脚跟进来合上了门。
静棠奇怪,“至于这么紧张吗?”
浮萍道:“向夫人母女虽短住,侍奉的人也是向府带来的,我悄悄数了下有八个人,咱们可不得小心些。”
“加上向家母女都赶上十人了。”
“可不是,两边屋子还挨得那么近。”
浮萍越说越紧张,静棠拉着她的手坐下,“你也别慌,我虽不知念淑心仪哪个,但她既比我年长就比思望还大,若是豫华旋生都嫁不成,你觉得向夫人会把女儿拖到二十岁还死赖在西苑不可吗?”
浮萍顿时喜笑颜开,“还是你聪明想得通,我看向夫人母女对你倒也殷勤,就是苦了岁岁,从早到现在坐立不安。”
“岁岁是西苑主事,她是清闲惯了的,突然搬来那么多人,又是白家的亲戚,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才刚吃上。那云夫人早上要她把库房的钥匙去多配一把给向夫人,她哪儿敢给啊,亏得被咱们夫人见着才作罢。”
清闲惯了的何止岁岁,静棠和浮萍都已习惯了西苑的宁静,而素青的回府,及向家母女的到来,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波,这处往后的事情是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