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他有关联,我不得不怀疑,就是他安排了绑匪。”
浮萍听得目瞪口呆,却又觉得她所说不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在下与向小姐冤仇,岂会行此恶事呢?”
两人闻声一颤,僵硬地站了起来,见门前之人负手而立,静棠霎时大敌一般,浮萍眼中也是惊骇,“齐...齐先生...”
旁人眼中的齐讳,或许是温文尔雅的夫子,而静棠眼中的齐讳,自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
浮萍生硬地看了眼静棠就要退下去,不想才走到门口,便被齐讳拦下来。
“浮萍不必走。”
既然不让走,浮萍只得乖乖站回静棠的身旁。
片刻过后,齐讳才道:“二少奶奶,似乎对在下有些误会。”
静棠冷哼一声,“没有误会,齐先生素来都是不择手段之人。”
“哈。”
齐讳轻蔑地一笑,“二少奶奶所言非虚,只是今日之祸实在与在下关。”
他顿了顿,又道:“当日在下命岁岁传话,让少奶奶务必别去傅宅,当然是因为怕宴席上的菜再有什么蛇虫鼠蚁伤着少奶奶,对于向家来的厨子还是小心为妙,这也是玉夫人的意思。”
静棠脸色微变,浮萍和玉夫人或许不知道银生的存在,可齐讳是一清二楚的,可能他是怕自己遇上银生,被云夫人那头看出什么破绽。
一旦被云夫人得知她和银生之间的关系,那一夜查出来的鼠头,就不会只是让猫背锅了。
静棠沉默良久,方道:“既是玉夫人的意思,对于向家来的人,静棠自会避嫌。”
齐讳又道:“在下虽已不是白府的管家,但到底有些经验,傅宅里没个得力的管家,是三老爷提议让我去傅宅帮忙,午膳时,我是有心将浮萍等人支走,不过是让她们检查呈上来的菜肴。后来我在西角门附近出现,也是因为三老爷多喝了几杯出去透风太久没回,大老爷怕他有事才让我出去找人,我一路问傅宅的人,得知三老爷在西角门附近这才找了过去,谁想没见着三老爷却见着了绑匪。”
这么听下来,齐讳还真是辜的,他敢这么说,必定不怕静棠去问,这下静棠心中还真有几分惭愧。
齐讳再道:“我知道少奶奶为了三年前的事一直有芥蒂,可当时我也是走投路,庵堂生计不好,住持师父又心软收了不少孤女,我四处借钱还不上债。正巧那会儿玉夫人派人来找冲喜的女孩子,唯有少奶奶生辰八字最为匹配。”
说到此处,他泪眼磅礴,“我承认我也有私心,我前半辈子碌碌为,若能借此机会谋个好前程,往后吃穿不愁,还能寄些钱财回庵堂。”
听到此处,静棠已按耐不住,“庵堂生计不好,你怎么不告诉我,住持师父呢,她也知道你把我送到这里吗?”
齐讳眼中难掩心虚,他迟了迟才道:“我只说把你送去一户人家收做女儿。”
“你骗她,你!”
“我若不骗她,她是不会同意你小小年纪就嫁人的,当年我一拿到钱便着急忙慌地寄回了庵堂,住持后头来信,说解了庵堂的燃眉之急,这些年她一直很挂念你,我写信告诉她你过得很好。”
静棠气愤地说道:“我哪里过得好了,吃穿不愁就是过得好了。”
“那你说说,什么才叫好?”
闻声而去,见玉夫人立于门前,三人一时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