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情绪和态度实在太从容了,这让苏迟砚不由有些欣赏。
苏迟砚也不拐弯抹角,他坦荡道:“是这样的,顾总想让我住过来,为此做了些令我头疼的事,为了苏家,我只能先暂时打扰温先生了。”
温从白就算再温和,再平静,此刻也不由脸色微变,他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随后笑了笑:“既然是启泽的意思,那便不算打扰,我这就让人去收拾间客房。”
他领着苏迟砚进了他和顾启泽的家,他脊背挺直,但苏迟砚还是看到他过于挺直而微微颤抖的脊背。
生气也没有当场发作,顾启泽找的老婆,还真是不啊。
他想到了自己曾要和对方联姻,当时他嫌对方过于趣,也对联姻没有兴趣,就拒绝了。
如今,看着对方成为别人的老婆,他却对面前这个温润似水的男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苏迟砚并未带任何东西,当阿姨收拾好客房后,他也自然地走进去,温从白尽显地主之谊,一直陪着他,问他还需要什么。
苏迟砚忽然歪了下头,对着温从白道:“温先生,可以借你一件衣服吗,我想洗个澡。”
温从白本是忍着怒意,想要找个机会去打电话质问顾启泽来着,苏迟砚忽然的话让他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对方那清冷坦然的眸子上,他抿了抿唇,想问对方为什么不借顾启泽的,犹豫了会,还是没问出口。
过了会,温从白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衣,递给了苏迟砚。
苏迟砚微微一笑,眼角的泪痣鲜红似血,越发勾人心魄。
“谢谢。”
很快,浴室传来了哗啦的水声,温从白心情极其复杂,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丈夫放在心上许久的白月光,竟主动上门要住一段时间,虽然看上去是被迫的,但对方似乎太随意了吧,就好像将这里当作酒店,或者自己家。
而且,从苏迟砚借他衣服起,他就莫名烦躁,心弦似乎被撩拨起,久久法平静。
终于,顾启泽接了电话,温从白找到宣泄口,语气微微带着怒意:“顾启泽,你为什么自己做主,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让苏迟砚住在我们家?”
顾启泽顿了下,他看了眼一旁的秘书,眼底闪过一丝不虞,但很快,他用着讨好的声音哄道:“是我的,我该提前跟你说的,老婆别生气,我今晚回去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那家蛋糕。”
温从白只想拿蛋糕砸对方一脸,他哂笑一声:“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启泽知道妻子此时心里窝火,他直接道歉:“抱歉从白,我真的知了,你知道的,苏迟砚对我确实影响很大,这次让他住过来,也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解决一切的,你暂且忍忍,好吗?我知道你喜欢莫奈的画作,上次拍卖会我就拍下来一副,准备送给你作生日礼物,别生气了好吗?”
不得不说,顾启泽这么多年能平衡后宫,也是有哄人的本事,他对妻子以及情人都足够大方,也耐的下心哄,这才能让温从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情人也不会恃宠而骄。
温从白是个画家,他作为温家的次子,对家族最大的帮助就是跟顾启泽联姻,婚后,顾启泽从未干预过他的爱好,更是花很多钱为他举办画展,给他买下一些名画哄他开心。
这样的丈夫,确实很不了,只要不去要求对方给一颗完整的心,他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温从白眸子微垂,随后轻叹一声。
这一声,就是向顾启泽传达他气消的信号。
顾启泽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宠溺:“我就知道老婆最好了,我很快就忙完,一会就回家。”
温从白心想,他最好?
呵,那又为什么总要出轨呢。
温从白对顾启泽心情很是复杂,也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当他眼前出现人影时,他抬起眼,便看见那冷艳的青年,此刻只穿着他的衬衣,一双白皙修长的腿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
青年发丝被水浸湿,更显得柔软漆黑,他肤色极白,仿佛水墨在白纸上勾勒的画中美人,又因为那殷红的唇色,让这白与黑的极致对比中增添了一分姝艳。
苏迟砚见温从白看过来,红唇微勾:“我洗好了。”
他双腿交叠,更显修长笔直,而衣摆下隐隐约约露出些什么,又看不大清,让人想要撩开窥视个清楚。
温从白忽然有股冲动,他紧紧盯着青年,喉结轻滚,低声问道:“苏少爷,可以做我的模特吗?”
苏迟砚顿了一下,眼尾的朱砂痣更加灼艳,好像一簇火苗,跃跃欲试:“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