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猜测是一回事，当面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温从白几乎怔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笑意盈盈的青年，只觉得对方像是一株盛放在悬崖峭壁的艳丽花朵，诱惑人去采摘，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有多危险。
他收敛起面上的一切表情，微微垂下眸，语气也冷淡了起来：“苏少爷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心情十分复杂，有一丝期翼，犹豫，也有些莫名的埋怨……如果当初苏迟砚也对他表现的像今天这样，或许他就不会跟顾启泽结婚。
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苏迟砚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些什么，他轻声道：“那好吧。”
温从白一顿，心里那股不舒服越发强烈。
他眸底划过一丝失落，心想，果然只是个玩笑吗？
呵，怪不得阿泽说过，苏迟砚极其自私，一切想法都随心所欲，总是随意去撩拨别人的情绪，然后又云淡风轻地离开，完全不顾那被撩拨的人之后会如何疯狂难过。
温从白还没有发觉，自己的情绪此刻被苏迟砚影响个彻底，他哪怕极力保持着之前温润平和的形象，眼底还是暴露出他的不虞。
他下了逐客令：“今天就画到这里吧，苏少爷可以先出去吗，纹身的样式，我想一想，到时候画在纸上给你。”
苏迟砚稍稍挑起眉，见温从白似乎生气了，他轻声问：“温先生生气了？”
温从白抬起头，直直看向面前容貌精致的青年，他茶褐色的瞳孔有些冰冷，语气也有些生硬，连基本的客套也难以维持：“有一些，所以苏少爷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地跟别人说他不喜欢什么，或许他此刻真的很生气吧。
苏迟砚看向他的眼睛，随后，他的神色也认真起来：“那我说，我并不是开玩笑呢，我是真的想要，勾引温先生啊。”
青年不再是那副含笑勾人的模样，他此刻看起来十分郑重，这让温从白又愣住了。
内心就像是被刚被搅乱的湖水，好不容易快平静了，对方猝不及防又丢下一块石头。
这让他怎么能平静下来！
他耳根莫名有些发热，心里也乱作一团，他此刻真的不清楚，苏迟砚是不是还在作弄他。
他眉心不由流露出一丝哀求：“苏少爷别再说这种话了，不管是不是玩笑，我们也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