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点点头，是五皇子中午问他的，他当时没答出来。
吴管事快步前行，姜芷岫受欺负的事他一直知道，也想让丫鬟嬷嬷管束下她，灭灭她身上的风尘气，一个妓女，怕在王府惹出事端，便没有过问。
姜芷岫和三名仆人跪在庭廊上，三名仆人皆异口同声指证是姜芷岫邀约他们到柴房。
明眼人都看得出姜芷岫头发凌乱，浑身发抖，好像哪里受伤，连跪都跪不直，怎可能是主动。
赵嬷嬷可不管，幸好没惊动了五皇子，王府还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赵嬷嬷以姜芷岫淫乱后院，又要鞭笞她。
吴管事来的及时，扶起了姜芷岫，让所有人闭紧嘴，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吴管事以要沉塘沉井的下场威胁姜芷岫。
姜芷岫抽泣着，眼圈微红，“吴管事，可我是被迫的，也要沉塘吗？”
“要，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是罪人。所以，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后你在王府，穿衣装扮注意些，不要故意勾引男人。”
“可是……我没有。”姜芷岫从不梳妆，每日净面，衣服又都是和四等丫鬟一样的。
“没有就更好，我也是为你和王府的声誉着想，你说此事传开，只有你会被人说嘴，兴许还有个贞洁会的民间组织来烧死你。”
吴管事软硬兼施，此事绝不能闹大，不说卫大人和她的关系，在他管辖的王府出了这个事，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日子越过越难，腰间的血鲜艳刺目，她挺着受伤的腰洗衣，身旁都要放一把剪刀，丫鬟言语和行为欺辱她，其他仆人一有机会，便会到她耳根旁问她要不要一起快活。
有的塞钱给她。
有的想法设法的摸她。
甚至在只有她和丹红在一起时，当着她们的面脱裤子，用手……
丹红吓得尖叫连连，连带着丹红，都被赵嬷嬷鞭打。
姜芷岫不知如何解除困顿，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她拿起剪刀。
她帮所有人做事，自己身分文，还将上个月发的月银给了赵嬷嬷，从仙乐阁带来的一支珍珠花簪送给了常嬷嬷。
人情世故她懂，她也尽全力做了，规规矩矩做事，除了丹红，她没有多管闲事。
“是不是自己花了脸，毁了容，就不会这样了？”
“芷岫姐姐！你干什么！你不要死啊！”丹红跑着来，个子虽小，一把夺过姜芷岫手中的剪刀。
抱着姜芷岫哭泣，“芷岫姐姐，你别死，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会死的，我只是想划花我的脸。”姜芷岫抹着眼泪，勉力一笑，轻轻用手拍着丹红的背部，安慰她。
“为什么？芷岫姐姐你长的这么好看，大家都学你笑，学你走路，她们欺负我是因为我没有靠山，她们欺负你是因为嫉妒你，你花了脸，不是顺了她们的意。”
“没关系的，这幅皮囊长在我身上，属实是多余的。”
“芷岫姐姐，容貌是爹娘给的，我爹爹以前一直说，我长得很像我娘，我要坚强，替我娘活着，你说你以后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划花了脸，见到他们，他们都认不出你了。”
丹红是她见过最心善和单纯的人。
丹红又说，“芷岫姐姐，她们说你是五皇子带进府的，你应该去找五皇子撑腰啊。”
“嗯……他可能都不记得我了。”姜芷岫确实都快忘了五皇子长什么样，而且，她连前院都去不了，即便去了，他也没有理由帮她。
“不会呀，我觉得姐姐这么美，见过你的人一定不会忘记。我还知道你同屋的云露云香，她们常让人到府外买胭脂水粉，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她们想当王妃。”
姜芷岫噗嗤笑出声，宠溺地捏肯捏丹红的脸颊，“你年纪小，还知道这么多事呀~”
“我比姐姐你早进府3年呢~知道的可多了，姐姐，你真的很美很美，你有没有想过当王妃，主子肯定会喜欢你的。”
姜芷岫摸着自己的脸，她现在真的走投路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丫鬟欺负死，还有，被那些恶心的仆人凌辱。
既然要活，为何糟践自己爹娘给的容貌，即便自己的容貌被毁，恶奴们恐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