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姜芷岫的眼底满是悲凉和坚韧。
为了得他宠幸要名份，要荣华富贵……却不曾想是为了活着。
加之她身上的伤，林墨心底波澜起伏，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活着，林墨在冷宫时，被香灰和香充斥着身子，吃的食物是宫女太监剩的残羹剩饭，皇后那时又常来冷宫责打他和母妃，生病时每次都有如此的想法。
在战场厮杀，他也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回到大越。
只有历经痛苦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不易。
姜芷岫见林墨不语，只是看着他，说道，“五皇子，奴婢能侍候你，有你庇护，奴婢这样活着就知足了，是五皇子对奴婢的恩赐。”
林墨没有听清姜芷岫说的话，心疼地吻了姜芷岫，“你是本王的人，永远对本王忠诚，一心一意伺候本王，本王活一日，你就能活一日。”
五皇子的承诺令姜芷岫大为震撼，可她心底只当荣妈妈说的是男人的鬼话，男人在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
他今日承诺让自己活着，或许明日就让自己死葬身之地。
她与五皇子的身份是一道永远法跨越的鸿沟，若她是大家小姐，公主郡主，是他明媒正娶，真心爱慕的女子，她可能会有几分相信和感动。
况且，她一定要找机会走的。
午膳时，林墨让姜芷岫坐下同他一起用膳。
绵竹端了汤呈上，“五皇子，先喝口参汤吧，皇后娘娘备了各类补品，嘱咐奴婢，让奴婢照顾好五皇子的身子。”
林墨接过汤，绵竹难掩兴奋，笑意盈盈。
“姜芷岫，你喝。”林墨将汤碗放到姜芷岫面前。
绵竹笑意凝固，“五皇子，姜姑娘是丫鬟，这是皇后娘娘精心为您准备的。”
姜芷岫亦觉得她喝不合适，与五皇子同桌用饭本就坏了规矩。
舀了一勺递到林墨嘴边，咧起嘴角，满眼柔情蜜意，“奴婢先喂五皇子喝。”
林墨张嘴甜蜜的喝了口，吻上姜芷岫的唇，咽了半口，将汤渡到姜芷岫嘴中。
“你喝，补好身子，好好伺候本王。”
绵竹的父亲是礼部左侍郎，哥哥齐晟同五皇子交好，虽是庶出才当了宫女，但皇后娘娘看重她，私下允诺过只要照顾好五皇子，定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
绵竹继续道，“五皇子，这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心意，奴婢熬制了一早，五皇子顾着自己身体才好。”
林墨面上已是不悦至极。
一旁伺候的诗雨都替绵竹捏了把汗，担忧她此番话会殃及她们一同伺候的丫鬟。
以为是个从宫里来的狠角色。
不是昨日与皇后约定，为了姜芷岫的命，绵竹说第一句话她就死了。
林墨夹着菜，问道，“你叫什么？”
皇后娘娘送给他的人，应该都是京中官员的女儿，有的官员，他暂时不能明面得罪太过。
“奴婢名叫齐绵竹。”
“与齐晟可有关系？”
“齐晟是奴婢的四哥。”绵竹话中难掩骄傲，先前她就和四哥通信，她在皇后娘娘宫里受器重，要到王府当值，让四哥先替她美言几句。
想来四哥帮过她了，心中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