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目送啊。看你那副呆样子,没见过姑娘似的!”“不是,真美!”赵忍之由衷地赞道。“这小姑娘人美心善,比你的杨姑娘怎样?”“那不一样,怎么能比!”“怎么个不一样。要是能选,你要哪个?”“这,怎么能选呢!”“我是说,假如嘛!”赵忍之打量了一下自己,油然而生自惭形秽之感:“说实话,论哪一个,我都配不上人家!”
叶桑明轻笑道:“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这话可就没出息了!”“呵,我本来就没出息。”“算了,没出息的家伙。小爷肚子饿了,咱们去用午膳吧!”他收了碗里的银子,赞道:“这小姑娘真大方,够咱们好几天的食宿了!不过今晚还得破费,咱们再去搞点银子!”
赵忍之奇道:“在这姑娘之前,咱们半天才讨到几个铜板。现下又到哪里去搞银子?”叶桑明神秘兮兮道:“银子到处都是,就看你会不会搞了!反正跟着小爷,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就好!跟着小爷混,吃喝不用问!”赵忍之讥笑道:“只要不去打家劫舍就好,到时别弄得跟着你瞎混,一天挨三顿!”“那也吃完了再挨打,哈哈!”
炎天城,为南郑都城。处于中夏第一大江龙江以南,以龙江为天然屏障,进可攻退可守。更背靠金山坐拥银河,山水有龙盘虎踞之势,自古以来素有帝王之气。城中风景秀丽怡人,名胜古迹众多。两人逛了半天,依然游兴未尽,不知不觉间来到建国寺。
建国寺,相传为乱国时代,信陵君的故宅。千年以前在此建寺,数经水火之灾,历朝皆有修缮。整座寺院布局严谨,巍峨壮观。寺中的大雄宝殿,供奉着三尊大佛,号称“中州第一殿!”此外还有用整棵银杏树雕刻的四面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像,是寺院的镇寺之宝。建国寺不仅是皇家寺院,亦是南都十八景之一。
又处于城中的繁华地带,周边有许多商铺。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常去寺院游览散心,乃至焚香礼佛。建国寺每月又有五次开放的日子,方便百姓在这里买卖。寺里的庭院内,架起彩色帐幕,或是露天的铺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书籍字画,特产香药,应有尽有。
今天正是开放的日子,俩人跑到寺院。随便买了些小吃,吃完便开始闲逛。叶桑明忽然眼睛一亮,用手指着一个拐角,叫道:“哈,你看,他们也来了!”赵忍之顺手望去,正看见刚才的少男少女,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只听叶桑明道:“我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就算他倒霉了!”“怎么?”“嘿,送银子的来了,你就看好吧!万一失手你就先跑,等下咱们药师殿里会合!”
赵忍之还没明白过来,叶桑明已经冲了出去,和迎面而来的少男撞了个满怀。紧接着叶桑明脚下一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喊着:“哎呦!”少男一手捂着额头,气急败坏道:“小兔崽子,赶着去投胎吗?嗯?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少女关心道:“怎样,摔痛了吗?”
说着就要上前拉他,叶桑明却就地一滚,躲了过去。随即起身,向少女道:“多谢姑娘!喂,那家伙,对不住了。咱们后会有期!”少男怒气冲冲道:“还不快滚,后会期!”少女微微嗔道:“进之不要生怒,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叶桑明咧嘴一笑,越过他们小跑而去。见他们还没看到自己,赵忍之也赶忙躲到人群里,悄悄溜了。
建国寺庭院殿堂众多,从山门往里,正中依次是三座大殿,天王殿、观音殿,大雄宝殿。左侧是西罗汉堂,祖师殿,普贤殿,地藏殿;右侧是东罗汉堂,护法殿,文殊殿,药师殿。最后面是藏经阁和方丈院,方丈院两侧的东西塔院,都是出家人的住处。
赵忍之几乎没去过寺院,对什么佛菩萨也不太熟悉。只是顺着往里走,一路好奇地张望。不知不觉,走到左侧靠最里面一间大殿。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地藏殿”。除了家喻户晓的观世音菩萨,他唯一熟悉的,便是地藏王菩萨了。
因为这位菩萨很好辨认,头戴毗卢冠,左手持宝珠,右手握锡杖,坐在圣兽谛听背上。地藏王菩萨,还发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大慈悲愿。况且菩萨的道场地藏山,就在东都府境内。虽然一直没去过,好歹都是东都人。赵忍之自然觉得亲切,不觉对菩萨生出同乡之谊。
想到此处,便一脚踏入地藏殿。殿内东西不宽,但是南北狭长。正中央供奉着一尊庄严肃穆的地藏王菩萨,左右排列着十殿阎王。背后的壁画,是地狱变相图。两边的墙上,挂着些超度牌位。赵忍之并不信佛,只是出于礼节,对菩萨合了合掌。看完了正想出去,忽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