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什么也留不下。
“很早之前我就给过你预言,你将成为新的王,如今命运的抉择就在你眼前。”
“是选择继续做一位碌碌名的圣都公主,还是带领民众开创一个万人不可比拟的国都?”
“就看公主殿下您,是愿意名垂千世,还是在史书上查此人?”
不,我不要那样碌碌为的死去,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人人都说我有真龙天子之相,女子又如何?
女子亦能撑起半边天。
“更何况,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逆转现在对你不利的局面么?”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分明是一双美艳动人的狐狸眼,可在她的眼里我看不到半分妩媚动人之色,我只看到如同死水一般的眼。
“若是失败呢?”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是啊,这种事情不可以失败,也不能失败。
“你都还没开始尝试,就幻想着失败?”她讥笑着反问道。
紧接着,她一字一字缓缓吐出一句话:“畏手畏脚,注定失败。”
我被她说服了。换句话说,在那一刻深深隐藏在我心底的野心忽然之间迸发出来。
我亲自领着巫祭入宫,站在太极殿下,我清晰地听见江篱说的那句。
“圣都命数将尽,新生将会改变一切。”
“而臣所说的新生正是陛下座下第十七公主——沈思涵。”
我如愿地勾了勾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从前的面瘫表情。
“巫祭此言当真正确?”父皇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反问着。
江篱回答:“陛下若是不信臣,自然可以按兵不动观望局势。”
我忙出声,借着江篱的话往下说。“父皇是不信儿臣的能力吗?”
“兄长们会的百般武艺儿臣也会,儿臣甚至可以比兄长们更加出色,可父皇为何不愿信儿臣?”
父皇给出的答复却是:“可你是女子,这世间哪有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你该遵守的本分应是好好呆在闺房里学习女工,绣绣花赏赏花,这些才是你最该做的事。”
我腾地站起,大声吼着:“儿臣不愿!”
整个大殿倏地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所有人都垂着头静候着皇帝的怒气。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是他气坏了随手捡起一只杯子狠狠地砸到我脚边所发出的巨响。
“混账!”
“你和你那母妃一样心思歹毒。”
我听着他的谩骂,感受着身后的人押着我的双手,我没有挣扎,只是沉默着接受这样的命运。
押进天牢的不只是我,还有那个蠢的不能再蠢的纪。他还到御上请罪,说什么既然是我的奴隶,主子受罚哪有奴隶不跟着受罚的道理。
我迟早要被他这个死脑筋给气死。
于是,隔着监牢的我俩时不时就能骂起来。这自然是我骂他,他受着。
我慵懒地倚着,手里卷着地上随处可见的稻草,不解地看着他:“哪有你这么当死士的?谁告诉你主子被关了,你就陪着主子关在这里,那谁来救主子出去?”
我这随口一问,对他来说倒像是个世纪难题一般。
把他问住,一双小鹿似的眼茫然地四处张望着,还刻意避开我的眼。
对此,我内心排腹道:又开始了,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样子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吧?
他这副模样我只会越看越气,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砸向他,“纪,你别装可怜,有这时间装不如想办法逃。”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