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枣累的直喘气，费劲地回到房间里，在穿好衣服的一瞬间沈乔松推开门进来了。
他虚虚靠在沈乔松腿上，作小狗状脑袋蹭着沈乔松的腿。
沈乔松享受着小狗的亲昵行为，心满意足后才点破李枣：“怎么跟条小狗一样？”
李枣身子一僵，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人，立刻爬回床上。
沈乔松把药找出来，盯着李枣把小药片吞下去，才离开了房间。
凑巧的是，三秒钟后，周常安的声音在楼梯口响了起来：“阿宝又不见了？可恶的偷狗贼。”
李枣来不及多想，立刻翻身下床，才跑出房间，便被门外的沈乔松一把拦住：“他要找小狗。”
李枣突然惊觉，自己因为太着急甚至忘记变小狗了，他立刻变作小狗，从衣服里钻出来的时候，沈乔松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哦，那怎么李枣又不见了呢？还生着病呢，怎么到处乱跑啊？”
李枣，或者说小狗阿宝，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和沈乔松对视上，沈乔松蹲下身，周常安也缓缓走过来。
“怎么回事啊阿宝，等你好久了。”
沈乔松轻轻弹了小狗脑袋一个脑瓜崩：“李枣呢？我要找李枣，快变回来。”
李枣哆哆嗦嗦地变回来，他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沈乔松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给李枣套上，不慌不忙地扣扣子。
“小狗怎么这么笨？”
暴露身份的恐惧感从上至下地笼罩住李枣。他露馅了！他应该听姐姐的话的，现在阿宝变成了讨人厌的李枣，他们会不会把他赶出家门？就像他生日的那个晚上，沈乔松让他自己离开，刚刚他们还说他笨，之前他们也说他是个傻子，讨厌他。
李枣眼里的泪溢出眼眶，他紧紧咬着下唇，有些慌乱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周常安有些好奇地盯着李枣的脸：“怎么哭了？”
李枣哆哆嗦嗦地握住沈乔松的手：“不，赶我，走，求、求你。”
沈乔松望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小狗：“为什么赶你走？”
周常安把李枣拽起来：“去床上说，地上凉。”他将李枣塞进被窝里，温热的手捂上对方冰凉的脚：“说呀，小笨狗，怎么回事？”
李枣扣着手指头：“说、说？”他绞劲脑汁想着怎么把不招人喜欢的李枣和人见人爱的阿宝摘清楚关系。
沈乔松和周常安静静等他解释，过了一会李枣缓缓开口：“我，不是，狗。”
他那苍白力的辩词让眼前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常安几乎是要笑倒在床上。
李枣手忙脚乱，开始比划什么：“它，狗，突、突然在我，这里……”他解释不清楚，又慌又乱，急得开始咳嗽。
沈乔松给他顺气：“嗯嗯，突然出现，然后呢？”
“然，咳咳，然后，它就，就……”李枣编不出来了，他脸上血色褪去，小脸惨白：“别，赶我，走。”
小狗只感觉天都塌了。
沈乔松轻笑：“谁要赶你走？”
“你们。”李枣诚实地回答。
“我们怎么会想赶阿宝走？”沈乔松握住李枣的手，李枣嗯了半天：“你、你说我，傻子……”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你，说，讨厌，我。让我，走。”
“我，不偷，狗。”他泪眼婆娑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替自己这受尽委屈的半年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