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日安，妹妹刚才只顾与郭小姐她们说话，没看到姐姐，请姐姐勿怪。”
玉灵灵很清瘦，穿的衣裳又色淡而飘逸。
这一颔首屈身行礼，姿态如弱风扶柳，颇有些“玉肤不禁衣”的意思，实在是楚楚可怜。
玉昭昭什么都没说，玉灵灵就这般失措，看上去实在奇怪。
也不知道是玉灵灵太过懂礼有规矩，还是往日被玉昭昭欺负惯了，胆子都吓小了，不过是没第一时间行礼这样的小事，也要这么郑重地致歉认。
玉昭昭已经感受到亭子里女主姐妹们怀疑的目光了，她笑了笑，也不避让，生生受了玉灵灵一礼。
玉灵灵脸色一僵。
要在平日里，这蠢货早就该来扶她了，今天竟然敢直受了她一拜。
她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妹妹多礼了，快起吧。”玉昭昭淡淡道。
还不等玉灵灵说什么，就有人主动冲了出来替她冲锋陷阵。
不愧是女主角。
“早就听说玉大小姐规矩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灵儿体弱，身为长姐不多照顾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磋磨她，这就是长陵冯氏的教养吗？”
玉昭昭看了一眼说话这人，从记忆中搜寻到了她的身份。
郭丞相的孙女郭小姐。
她本是京城闺秀才女的标杆，后来玉灵灵横空出世，一下抢走所有光芒。
她却也没较劲，反而为玉灵灵的才学折服，甘愿做她马前卒，供其驱使，成为了女主的头号迷妹，给玉灵灵解决了不少麻烦，也得罪了不少人。
玉昭昭冲她微微颔首，姿态很客气，可嘴里半点不客气：
“郭小姐这话说的倒是好生奇怪。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是祖宗规矩。
庶妹与我见礼，本就是礼法规定，满京城谁不知道灵儿规矩最好，自然不会做那悖理的轻狂之人。”
郭小姐冷哼一声，白了玉昭昭一眼。
郭小姐走上前，充满维护之意地扶住了玉灵灵的手臂，感受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顿感心疼，更是生出一股保护欲来，对玉昭昭的印象从“差”变成了“更差”。
“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世上有些人虽然出身贵重，却没什么才德，便只好用嫡庶之别遮羞了。
灵儿妹妹的诗词是宫里圣人都赞过的，你竟用嫡庶之说来折辱她，真是不知所谓。”
听了这话，玉昭昭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慌道：
“我不过是怕今日人多眼杂，若是拦着不叫妹妹行礼，别人见了，当我府上没有教养。
往日里，我又何曾受过她的礼？郭小姐竟然如此想我，我倒不如一头撞死了，也省得再碍别人的眼。”
玉昭昭这副皮囊实在出众，此刻只见她面色微白，眼圈泛红，泪珠子挂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咬着下唇望向郭小姐，闭口不言，可却比说了千言万语还委屈还可怜。
这不由得让一旁本对她没什么好感的其他几个小姐一时间也有点犹豫。
郭小姐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
青杏心疼地上前扶住玉昭昭，也跟着掉眼泪。
“姑娘莫哭了，奴知道你委屈，只是哭花了妆，一会夫人问起来要如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