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候家的大姑娘何在啊?”
圣人突然开口。
玉昭昭慢条斯理放下手里的筷子,优雅地起身。
“臣女在。”
“前些日子夏狩,你救了太子,又救了朕。
于私,朕感念你临危出手救了朕和太子的性命;于公,你避免了社稷动荡,击破了北蛮的狼子野心。
金银玉器一类的东西朕已经赏赐过了,那些外物不足以奖赏你之忠义。
今日在这里,朕就许给你两个心愿,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是希望朕来为你做主的,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有违常理。
你不必有所保留,毕竟先皇临终前有遗旨,给你和祁王赐了婚,若是成婚,你也算是皇家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玉昭昭身上,其中以远处的武安候和祁王最为热烈。
武安候心心念念老家那素未谋面的便宜儿子一事,拼命地向玉昭昭使眼色希望她提一提。
武安候府若是过继继承人,来日袭爵肯定是要降一等的,可如果今日玉昭昭和圣人请求,那么这事儿也就解决了,他玉承志来日去了地府,也能在列祖列宗面前挺直了腰板回话。
而祁王,则是在圣人提到他们婚事的那一刻,眼中瞬间蹦发出光彩。
如今的玉昭昭和之前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傻乎乎献殷勤的玉大姑娘可不同了。
那时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后宅闺秀,既贤名又没有什么出色的特长,连庶女出身的妹妹都比不过,又因为她总是一厢情愿地跟着祁王,在京中还有很多关于她不知廉耻倒贴的传言。
而如今,她身负武艺,虽然不符合人们对于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期待,但是却得到了圣人和很多冯老将军旧部的认同。
这几个月,玉府收到了不少武将家的帖子和礼物,在民间也将那日玉昭昭救驾的情形传得神乎其神,就连往日有些瞧不上玉昭昭的各家女眷,谈起这件事,言语间也颇为赞许。
甚至今日有几位姑娘过来和玉昭昭见礼时,彼此挨挨挤挤地,不过瞄了她一眼,或是说上了一句话,就羞红了脸。
本朝女子以贞静为宜,可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德言容功样样精通的,即便是困于后宅方寸天地间的笼中之鸟,在看见一只路过的雄鹰时,也会发自内心地发出钦羡和赞叹。
那一枪的风姿,实在是男儿都比不过的潇洒,怎能叫人不为之倾倒呢?
祁王从利益考虑,见到了玉昭昭的巨大价值。而从他本心出发,对于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也生出了一种征服的欲望。
玉昭昭听完圣人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提到祁王时,那一句突兀的话语,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端坐于高位的圣人。
圣人远远地冲她挤了挤眼睛。
玉昭昭差点没崩住。
这圣人……有些意思。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她和祁王的关系了,说这句话可不是为了表示亲近,而是点她呢。
看来许给她的这个愿望,可必须得与祁王有关,才能不辜负圣人的期待啊!
玉昭昭施了一礼,扬声答到:
“臣女感念圣恩,不敢违背圣意,便厚颜向圣人讨一个恩典。”
“哦?是关于什么的恩典啊?”
“是关于——婚嫁之事。”
玉昭昭话音一落,祁王和玉灵灵同时坐正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