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东方人正在进行对自己学生的授课。
在进行了对一篇文章极为奇怪的解构之后,台上的中年教师看着学生们埋头做着笔记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色怀表,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下半年班里大部分同学应该都要成年了吧,我想请问一下各位,你们的理想是什么?”
“或者说,你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同学迫不及待地举手发言,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洋洋自得地环顾了一下周围,说出了那个他构思了很多很多年的答案:
“我想经过了这么年寒窗苦读的经历,同学们应该都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吧,那现在就让我说出我的想法。”
“我认为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当高考结束的时候,父母为你考上了一所好大学而感到高兴,但他们不会说孩子你终于可以学习到更高深的知识了,他们会说孩子你终于可以选择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当你大学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的时候,你的父母同样不会去思考你这份工作是否符合你儿时的幻想,也不会去管你的这份工作是否对社会奉献了多少价值,他们只知道你能够赚取高额的薪资以及足够的社会地位。”
“当然这也是你想获得的,通俗点讲,高额的薪资、足够的社会地位还有一段美满的爱情,不就是金钱、权力和女人吗?”
幽默的演讲在收获同学们捧腹大笑的同时也赢得了满堂的喝彩。讲台上的中年教师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目光中隐隐透露着欣赏。
但他还是得说出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劝诫的话:“诶诶诶,你们青年还是不能过于功利……”他忽然瞥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正百聊赖地望着窗外,他顿时充满兴趣地将那个少年叫了起来:
“看来苏栩同学不同意这个观点,苏栩,你来讲讲你的想法。”
忽然被叫到名字,苏栩悠悠然转过头注视着老师的眼睛,然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阳光顺着窗户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有些光彩夺目:
“老师,对于人生我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从小到大我们一直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中,活在社会给我们的定位之中。我们的父母老师希望我们成为一个成绩优异、前途量和富足的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们也是主动的或被迫地按着这一标准努力。”
“但从来没有人为我们想过,这些是我们想要的吗?包括我们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问过自己的内心,当我们长大了,我们就真的成了那样一种人,同时我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变得和自己一样。”
“我们被告知穷人的苦难是源于自己低下的教育水平,富人的财富是他们超越常人的思维认知。但是,他们完全忽略了一点。”
“人是社会的产物。一个人人格的塑就很大程度来源于自己的原生家庭。暑假我去做兼职,我见过太多从外地来这边打工的中年男子,他们大多来源于贫困的地方。难道他们不想受到良好的教育吗?难道他们不想成为一个可以用知识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每一个人都不会拒绝成为一个优秀的幸福的人。但每个人都会因为成长道路上的各种因素不同而变得和年幼自己幻想的样子大相径庭。”
“Marx在他十七岁的高中毕业论文上这样写道: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如今同样是十七岁的我们应该重新独立思考自己的人生,不再被自己家庭和社会所干扰,什么是我们真正想做的事?什么是真正能让我们人生有意义的事业?”
“而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人生的答案。”
下课铃声响起,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如月光一般的青年身上中年教师有点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也变了,明明自己曾经也是在大学时期借阅《毛选的理想主义青年。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苏栩,然后问道:“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苏栩微笑着正准备开口,忽然听见有人急迫地叫着他另一个名字:
“国赞博同志快醒醒,敌人已经接近我们的营地了!”
他猛然张开眼睛,然后看见了自己眼前的一张记忆蛛网。
艾文坐起了身子,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自己曾经在祖国的名字了,上一次听见还是自己三十多岁被挖出曾经身份的时候。
这段记忆他早就忘记掉了,现在忽然梦见,与这张记忆蛛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凝了凝目光,揣测着这张蛛网背后之人的身份。
最大嫌疑人就是邓布利多那个老蜜蜂,他和格林德沃的关系绝对有猫腻,说不定他已经从格林德沃那里得知了自己死而复生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