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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若华赏花(1 / 2)

苏子儒虽然归田,但是在朝中依然有些人脉实力。方世衡虽为知府,然而在朝堂看来不过是芝麻小官,“朝中人不做官”,将来儿子要有更好的前程,需得攀上一门高枝。目下他方家能攀上的最高枝只能是苏家。

可万万没想到苏家千金竟然这般绝色,倒叫他一时反应不来,直到方光楣悄悄推了他一把方才醒悟,不住地赞许:“年兄真是有福气啊,一双儿女都这般出色。”

苏老爷笑眯眯地说道:“只是寻常,寻常而已。”

方世衡连声感慨:“这要是寻常,只怕也再也没有出色了。”

两人又互相谦虚客套一番,相扶着走到观花台上。

方家为了邀请苏家赏花颇费了一番功夫,千挑万选了花开最繁的所在,清退了来往闲杂人等,清水洒地,青石铺路。今天清早方光楣亲自带人来这里铺上红毡,摆上数个小几,端上果品水酒菜蔬,只待佳人来。

佳人却连笑容都不肯赐,只漠然跟在父亲身后慢慢走,似乎看不见这漫天春色。方光楣不死心,满脸堆着笑向苏锦毓套近乎,苏锦毓极其厌恶他,只苦于父亲在场,敷衍他一两句。

方光楣也不生气,他瞧准了苏锦毓生性天真,又有些世家公子的脾性,并不难靠近。倒是这美人,不论他如何展示才华,她的眉毛都不曾挑动,莫非苏家千金不曾认字?还是不爱才学?

方世衡边和苏老爷大谈同年情谊边瞧方光楣这边,见他吃瘪,忙命人奉上酒菜果品。

菜流水介地送上来,样式考究,不仅好吃,而且清雅,方光楣每念一道菜名,必带上一句诗词做解,苏老爷连声道好,欢喜地差点把胡子捻断。

苏锦毓冷哼一声,偏头赏玩春色,看见旁边的一枝花开得甚好,起身折了下来。

苏老爷沉下脸道:“真是大煞风景!”

苏锦毓不敢做声,苏若华却起身接过花笑盈盈道:“杜秋娘《金缕衣里曾写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空折枝。’哥哥这也是全了古人说法,当年爹爹金榜题位列三甲,圣上钦点探花,如今哥哥先行探花,亦是好兆头。”

苏若华巧言申辩,苏老爷转怒为喜,不再斥责苏锦毓,感怀起当年金榜题名时的春风得意。

方光楣在一旁听得这番话,心里和猫挠一样,苏家小姐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对他一点兴致也?

苏锦毓解了围,悄悄向苏若华打眼色,苏若华知道他待不住,起身向苏老爷说道:“我瞧着那边景色倒比这边更好,想过去瞧一瞧。”

苏老爷颔首,想也不想令苏锦毓:“你陪妹妹一起去。”

苏锦毓巴不得等这句话,立即扶着苏若华走,两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下,花枝交,远远映着一双人影,仿若仙人降临一般。

方世衡不由感慨道:“年兄这一双儿女真是一对璧人。”

苏老爷望着如画的背影,感慨良多:“犬子倒也罢了,只是我小女……说句不敬的话,我家小女的品貌就是入宫也是不输给任何娘娘,舍内走的早,只留下这一双儿女陪在身边,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尤其是小女,我怕他们受苦,一直不肯续弦。小女早慧,年纪虽比锦毓小,却一向比他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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