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韫指着远处如黛青山道:“只要你愿意,你可看尽天下,知晓书中世界,甚至书中没有写过的地方。”
苏若华心中一阵悸动,这是她年少时的梦想,那时候她读徐霞客游记,心中甚是神往,也想走遍神州,可连大门都没走出就被抓回来了。
苏老爷虽然心疼她,却也罚她关了好几天,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和哥哥不同,走不出苏家的大门,从此便绝了这个念头。
“我是女子,如何走遍天下?”苏若华喟叹一声道。
谢文韫闻言大笑不止,苏若华奇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我问你,男子与女子有何区别?男子是三头六臂吗?”谢文韫道。
苏若华摇头,“但女子要安与室……”
谢文韫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这些胡话?这些都是用来欺骗女子在家中受苦的鬼话,不然男人如何在外面逍遥快活?”
苏若华愣住了,虽然听过他太多“大逆不道”的话,但这话依然让她震惊不已。
“古往今来,说这些话的,写这些书都是男人,他们这么说,这么写,难道是为了女人好?了,全都是为了男人!”谢文韫道,“什么《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三从四德,都是为了把女人关起来,不要出来和男人争夺,怕女人发现自己比男人聪明。”
苏若华噗嗤笑出了声,她想起了苏锦毓,打小以来她就比苏锦毓会读书。
苏老爷不止一次非常遗憾地说:“可惜你是个女儿,会读书也不能参加科举。”
“若华,你别被那些偏见蒙蔽了眼睛,女子和男子一样都可以做所有的事,可以骑马,可以习武,可以读书,可以经商,可以行走天下。”谢文韫慷慨激昂。
苏若华却有些心惊肉跳,这些话对她来说太过叛逆,但又何尝不是她的心声呢?
“若华,做你想做的,而不是你该做的。”谢文韫的笑容如春风和煦,吹入她的心中。
他的话如惊涛骇浪拍打在她心里那些铜墙铁壁,那些打小就学习的规矩,被谆谆教诲的话语,被刻在骨子里面教诲。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倒塌。
苏锦毓一马当先,卢青紧随其后,两人绕了大半个湖才决出高下。
苏锦毓赢了一个马身,得意洋洋的对卢青道:“怎么样?”
卢青对着苏锦毓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锦毓,马术水平高超。”
苏锦毓颇为高兴,“我也许久未曾赛马了,这匹马当真不。”
“这是大宛名驹,堪称宝马,以后就是你的了。”卢青也有几分眼热,“你小子运气真不。”
苏锦毓顺势问道,“谢文韫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亲密?”
“他是我的好朋友。”卢青答道。
“咱们也算不的至交好友了,说实话,你对他的态度可不像是对一般的朋友。”苏锦毓道。
卢青瞧了他一眼,“是吗?我的态度如何?”
“非常尊敬,太尊敬了。”苏锦毓想了半天说道,“我还从未见过你对别人如此呢,你一直叫他哥,他难道是你爹在外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