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西院，待在你娘身边，来这里做什么？姥爷有客人，快出去。”汝老爷冷着脸，想都没想就想要赶走她。
汝飞雪见姥爷不喜，不哭不闹，指着一旁放盆景的木桌上说：“姥爷，我的书丢了，听说被张管家拾到您屋里来了。”
两个姥爷齐齐望过去，果然有一本小黄书。
“辰州算数”四个大字很是醒目。
“这么小就知道说谎，这书虽不是我的，但也不会是你的。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一番交谈后，他与张老爷也熟悉了很多，不在乎张老爷在场，就想教训这个谎话连篇的小孙女。
三岁的孩子，一二三都还没数清楚呢，哪会看算术书？
就算她天赋异禀，里面的字都认得，这复杂的计算，就是成年人要学会，也要下一番功夫。老爷我都还不曾看过这书呢，每过两个季度，算账都要算上半个月。
“姥爷，这真是我的书。”
汝飞雪继续说道。
“张仲，放好了没？拿藤条出来。”汝老爷发了怒。
“哎哟，汝老爷，别生气，小女娃都娇气，说的话当不得真。”张老爷劝道。
里屋的张仲刚要出来，听到汝老爷叫唤，赶忙出来，迎面便看见了小飞雪。
“飞雪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张仲有些意外。
“张叔，我的书。”汝飞雪指着那本《辰州算术。
汝老爷见张仲不动，愈发气大。
“张管家，叫你拿藤条来，聋了么？”
“汝老爷，飞雪小姐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她说那书是她的，可能就是她的呢。刚才小的在外面柳树下捡了这书，以为是老爷的，所以就带了回来。是小的妄自揣测，害得飞雪小姐受罚。此事因我而起，老爷，放过小姐吧。”
张仲急得跪了下来。
汝飞雪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
他从来没有忤逆过汝老爷的意思，可是对汝飞雪，他很是怜惜。
既因为穆风琴曾经的照顾，也因为汝飞雪可怜的身世。
汝老爷见局面有些僵持，忽然心生一计。
他道：“这样，飞雪，你既然说这算术书是你的，想必基本的算术你都会。我给你一本账目，你要能挑出一天的账目给我算清楚了，姥爷就信你。若是算不出来，就要受罚，汝家的孩子，可是不许在长辈面前撒谎的。”
“你若现在就承认自己撒谎了，姥爷不打你。可若是算不出来，再承认，那就要打十个手板心。”汝老爷威胁道，料想这孩子禁不起吓，定会快快招认。
汝飞雪挺了挺腰杆，上前一步，大声道：“我算。”
汝老爷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了。
张老爷眼睛一亮，眼里竟然有了一丝期待之色。这世上确实有神童，小小年纪，便通很多知识。说不定，这孩子真能算出一页账目。没想到，今天还赶上了一场好戏。
“小姐！”张仲有些不忍。
“放心吧，张叔。去拿账本和算盘吧。”
汝老太爷正要开口说这句话，却被汝飞雪抢了。心中一憋闷，坐在一边，等着飞雪算不出来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