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甘心,又等着看了一会儿,依然是这四个动作,看上去毫威力,实在平平奇。
两人没有兴趣,去寻汝飞雪。
寻了半日,终于在一处水岸便找到了汝飞雪,见她一条白巾蒙着眼睛,独自一人立于一颗……巨石上。
“小师妹……这又是?”
赵起兴歪着脑袋,十分不解。
“师弟,这竹院啊,估计以后得靠咱们撑起门面了。这师妹师侄,练得都是啥啊。”
南宫谷贤摇摇脑袋,很替门中的未来担心。
“师兄,咱们,是什么门派啊?”
赵起兴记得好像师傅说起过,但是久了不提,便忘了。
“神隐派,神隐派,可记住了?”
南宫谷贤白了一眼这个记性不好的师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难怪我南宫谷贤是大师兄,一个个的,不靠谱。
……
春来秋去,东陵竹园竹子四季常绿。
每年春天,院中的竹笋又肥又嫩,将它挖下,和了泡姜炒了山中的野鸡,实在爽脆可口。
养了这么多年的竹子,赤燕道长第一次发现,它居然还是一道美食。
不禁对下厨的鲁东,刮目相看。
每到春天,从师祖到师傅、到小师叔,论手上有什么功法,都得停下,一品新笋,这一年才算正式开始。
不知不觉。
鲁东已经炒了十四年的春笋,他鬓角的胡子也像春笋一样,长得茂盛。
陈阿大也一脸络腮胡子,身材和鲁东一样壮实。
王兵和薛二不怎么说话,大哥怎样,他们也怎样。
于是乎,这四人,由于跑厨房跑得勤,身材大致一致,个个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
十九岁的南宫谷贤,剑眉星目,目光总是深邃。身材修长,宽肩窄腰,随着年龄的增长,眉间倒添了更多的忧郁,有一股冷峻又稍显忧郁的气质。
他时常一人来到水边,静静盯着手里那朵红宝石做的簪花,静静出神。
竹院众人觉得他一定是在思念某个姑娘。
心照不宣地不去打扰。
赵起兴与南宫谷贤同岁,他仍然爱穿一身金丝镶嵌的金色服饰,大拇指上总是戴着一枚深蓝色的玉扳指,看上去格外显眼。
一双凤眼总是带着似有似的笑意。
不知为何,众人见到他,总会想起钱这个东西。可能因为他的打扮,过于富贵逼人。
冷夜今年也十九岁,他总是沉默寡言,一脸冰霜。
他的心好似也和寒冰掌一样,结了霜。
唯有偶尔见到汝飞雪时,会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汝飞雪实在好奇,她的三雪洞中,那石柜里面为何有女子需要的一切衣物,从小到大,穿来还挺合身。
后来她问了冷夜,才知道冷夜的石柜中也有他能从小穿到大的衣服,估计是师傅准备的。
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至少除了武功高之外,还是个有钱人。
汝飞雪盘坐在洞中,伸出纤纤玉指,朝着空中一点。
洞中结出一朵碗大的云朵,它漂浮着。
她站起身,食指戳进云朵里,十分绵软。
再一摇手指,云朵化为点点雨滴,飞入房中的兰花盆里。
“嗯,我化气,再有一年,也差不多触摸到逍遥游的境界了。”
连续打坐了一个月,她很疲惫。
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面上蒙上的厚厚一层灰尘,她眉头微蹙。
自打来到竹院,都没有照过镜子,她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也是,周围没有一个女伴,师兄们、徒弟们都是男子,他们都不照镜子,她都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女孩。
十四年过去,她也有点好奇自己的外貌。
她白皙的手指微微翘起,指尖所指的镜面,空气中有水流出,顷刻间将镜面重算冲刷一新。
镜中出现一个女子的容颜,脸庞白皙,柳眉凤目。
她取掉头上的玉簪,一头及腰的秀发垂下。
她拿起一柄香木做的梳子,捋着青丝。
好久没有梳洗,有些打结。
汝飞雪抓了一身新衣,朝着林中的小澡堂走去。
院中条件有限,洗澡竹林中一个小茅屋。
正是晌午,师兄徒儿们应该在休息,洗个澡也不会和他们打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