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城,汝家东院。
“啪!”
一个茶碗拍碎在地,裂成几瓣,茶水滋了一地。
“你个孽障!”
钟柚冬震怒,对着面前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汝长盛一顿呵斥。
“早就警告过你,风尘女子,不可碰……你自己看看,把自己搞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
钟柚冬骂得急,吼得嗓子疼:“咳咳。”
汝长盛抬起头,解释道:“娘,那月红嫁的那个索长河,他就不是个东西……”
“那你就是个东西了?”
钟柚冬眼睛一瞪,咋就生出这么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天天逛万花楼,不听劝,败家,现在还对索长河说三道四,他可是给自己长脸的高门夫婿。
汝长盛脸色一正:“比起他,我自然是个东西了。”
汝长盛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
“不是,娘,什么东西不东西,我是您的儿啊,以后给您养老送终的儿子啊!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汝长盛心中憋屈,决心要揭露索长河的真面目。
“娘,昨日不是月红的新婚之夜吗?我可是在万花楼碰见索长河了,您看看……”
汝长盛指着自己的伤处,申诉道:“这里,被索长河的手下,打得。”
钟柚冬脸色大变,急了:“什么?那……月红她?”
蒋婶婶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二夫人,月红小姐回来了,她……她……”
钟柚冬有了不好的预感。
“娘!”
汝月红一身血迹,衣衫凌乱,她缓缓走了进来,一脸冷意。
“月红,这是……怎么了?”
钟柚冬浑身颤抖,看到月红的模样,心疼比。
她走过去,扶着伤痕累累的女儿,眼神哀伤。不过一日,这一儿一女,怎么就成了这样?
“娘,索长河……就是个混蛋。”
汝月红眼睛殷红,她紧紧捏着衣袖,恨毒了那个男人。
“蒋婶婶,去药铺请育方过来,给他们上上药。东院的事,还是别让外人知道。”
钟柚冬黯然神伤,心中的那股精神气瞬间就消散了,儿女本是她最大的期望,如今,好似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连月红,也,这般命苦。
“唉,老婆子这就去。”
蒋婶婶上了年纪,心也软了些。看着少爷小姐受欺负,她也难受。离了东院,急急赶往药铺。
……
汝家大门外,穆风琴牵着汝飞雪的手,高高兴兴。
“你阿爹见了你,定会高兴的。”
穆风琴一脸温柔,拉着汝飞雪往里走。
“育方,快点、快点。”
蒋婶婶催着儿子,着急赶路的她都没注意到一旁的穆风琴母子。
“蒋婶,府里可是有人受伤?”
穆风琴见状,关心一问。
蒋婶婶看见穆风琴,走来过一拜,心里想着,二夫人的意思,得瞒着。
她打定主意,回禀:“事,还是二夫人的那个咳嗽,抓点药。”
她又看见旁边的汝飞雪,只觉得这个少女明艳动人,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她突然眼睛一亮:“哟!这位……莫非是飞雪小姐?”
汝飞雪见着面前鬓发发白的老妇人,想起了多年前她偷酥饼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礼貌一答:“蒋婶,你还康健,风采依旧。”
蒋婶婶听得乐:“飞雪小姐就是,知书识礼。我个老婆子,哪天死哪天埋。劳小姐记挂了。”
她又一着急:“哟,二夫人还等着老婆子,老婆子先走了。”
穆风琴微蹙的眉头一松:“慢着些,慢些走。”
“唉。”
蒋婶别了穆风琴,急急赶路。一旁的蒋育方看了几眼汝飞雪,跟着母亲离开。
穆风琴母女走在前院,春兰跟在后面,拉开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