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缝照进狭窄的小屋,伊芙琳倚着墙,在狭小的空间里皱紧眉头,身上靠着一具男人的尸体。
她本来不想在这地方动手的,教堂人来人往,万一闹出什么动静不好收场。但没办法,受了侵害的孩子的父母迫切希望她杀死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账,而后者除了教堂哪也不去,抓不到任何他的踪迹,所以伊芙琳不得不装成来向上帝忏悔的虔诚教徒,才抓到了和神父独处的机会。
赶紧走吧,伊芙琳想,毕竟一会要去买生日礼物,不然那个叛逆的小子又要闹了。至于尸体也没必要处理,每位教徒的忏悔时长是一个小时,她可以安全离开。一个虚伪的神父死在向上帝忏悔的地方,也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她刚想将门推开小缝,突然听见草地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啊,这帮教徒怎么一天天有那么多事要忏悔?
她关上门,回头把神父伸到门另一边的脚踢回来,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松了口气。脚步声听重量和节奏应该是个男人,此刻这个男人拉开了旁边屋子的门,走进,关上。
好,伊芙琳声叹气,把你的罪恶说完,我要回家。
“我要忏悔。”
她睁大了眼睛。
亚历克斯?
为了暗杀神父,她把他带到了教堂周围的城镇,让他先在这里做活,这个时间他明明应该在蒸汽厂,怎么会跑到教堂来?
还是来忏悔的?
伊芙琳有些诧异,虽然她在感情上确实比一般人迟钝提不了什么建议,但毕竟也是将他一手带大的养母,亚历克斯既然有严重到需要忏悔的心事,为什么不能跟自己说呢?
“我要忏悔,”
声音再度响起。
她扭头看着他,隔着一面墙。
“我爱上了我的母亲。”
树影婆娑,扭曲纠缠的枝干如水草般在墙上的光影里爬行,忏悔室一片寂静,只听得到叶上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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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定很惊讶吧,人怎么会爱上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该死,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只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原谅我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一些?”
青年明明是来忏悔的,可他的语气却没有吐露秘密的紧张或者祈求宽恕的绝望,而是平和甚至带着点兴奋地,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