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趁著現在發育,把胸養大一點才好。”母親回過頭,一本正經地說。
“你們就不能像普通的父母那樣講些三觀正常的話麼?”蒙杺莯似乎已經習慣了兩個無厘頭的父母,她瞇著眼看著他們。
“我們說得都是事實啊,對吧?老公!”
“嗯嗯,就是因為杺莯你不正常,我們也才不正常啊。”父親笑道,“哪有父母把孩子從書堆中硬拉去遊樂園過生日的?”
“遊樂園是孩子玩的,很沒勁嘛!”蒙杺莯撇撇嘴,覺得這純粹是浪費自己享受閱讀的時間。
“你就是孩子!”父親和母親異口同聲地說。
此時,在銀色轎車的正上方,突然藍光閃現,一隻有著藍色羽毛的小鳥驟然出現在雨後的陰暗天空,而它的頭上竟有一縷彩虹般的翎毛,它雖只有麻雀大小,卻可以不疾不徐地跟著轎車,而且在它飛翔之後會留下彩虹色的尾影,美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小鳥。
一家人正興高采烈地說話的時候,一輛深藍色的大眾車從他們前方彎彎曲曲地駛來,在一個轉彎處,兩車相會,本來各走各的道,但大眾車突然扭頭向他們的車撞上來,驚得開車的爸爸左轉避讓同時踩下剎車,誰知大眾車眼看要撞到他們的時候,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回到了自己的車道上,兩輛車擦身而過,沒有留下傷痕。
原本只是虛驚一場,但爸爸發現方向盤和剎車竟在這關鍵時刻不聽使喚了!他驚出一聲冷汗,卻無法控制住快速駛向懸崖的轎車。
“啊——!!”車內一陣慘叫。
“孔——咣當——”車在陡峭的懸崖翻滾著,車前蓋、擋風玻璃都被砸得稀爛,最終車在半山腰停住了,原本熱鬧溫馨的車內陷入了死寂。
因為蒙杺莯坐在後座係了安全帶,只是手臂上擦破了點皮,並無大礙,但是她的父母卻雙雙殞命。看著剛才還談笑風生的爸爸和媽媽滿身血跡。蒙杺莯嘗試著離開座位,可是安全帶不知為何怎麼也解不下來,而她身邊又沒有手機,無法求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的父母頭垂一邊,流血不止,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蒙杺莯清楚得記得,那輛深色的大眾車掛著的是鄰市TMX市的車牌號,I開頭,5結尾。她咬緊下唇,全身發顫,無盡的恨意在黑色的雙眸中沉澱。
那隻藍色小鳥則停在墜崖的銀色轎車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悠然自得地用紅色的尖喙梳理著羽毛,彷彿這一切與它無關。
可惜蒙杺莯的祈禱並未得到回應,第二天一大早,木門被參爺打開,用粗暴的聲音大吼一聲:“起來了!你們兩個畜獸還以為自己是大爺?!非得讓我請?”他的咆哮震天,驚得牙羽彈坐起來,蒙杺莯也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
參爺給他們的脖子上套上繩索,牽著他們走街串巷,去往城市的另一處。
街道上已經熱鬧了起來,兩邊站滿了小攤小販,只是他們販賣的東西都是蒙杺莯從來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也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可惜參爺一直拉著他們的繩子快步往前走,並沒有給她什麼機會滿足好奇心。
參爺牽著他們到了市場的一處高台,此時正有一個和參爺差不多體型,脖子上也掛了不少各色葉子的人正在展示他的商品,他手上的畜獸有好幾個,都是強壯的男人,他們的長相各異,頭髮和眸子是各種顏色的,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都不需要染髮和戴美瞳。
強壯的男人特別好賣,價格多是黃葉和綠葉——牙羽告訴蒙杺莯,他們的貨幣就是這些葉狀的晶片,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顏色越靠前的,價值越高,晶片不重又好看,所以很多商人都喜歡掛在脖子上當裝飾,也表明自己的經濟實力。
與參爺這樣的畜獸商人打扮不同的是,買這些強壯男人的買家都穿著皮製輕甲,他們腰間掛著一串一指來長的銅鑰,而他們的身邊大都跟著兩三個身材高大、赤裸著上身,身上沒有一塊贅肉的健壯男子,有點像當代社會的大力士或是拳擊手。只是他們的腳上戴著腳銬,走路只能邁小步,雙手也被腰間的鎖鏈鎖住,僅能離身一丈左右,只有用銅鑰才能讓他們四肢恢復活動。
“他們是什麼人?”蒙杺莯悄悄問牙羽。
“這些人是斬獸,也是畜獸,只是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他們是專門進行獸鬥供主人玩樂的。”牙羽悄聲道。
原來是類似斯巴達一樣的角斗士奴隸。蒙杺莯看著那些斬獸,暗忖著。
畜獸商人的貨品很快被賣完了,接下來是參爺,參爺拉著牙羽和蒙杺莯走上高台,向台下一供手:
“各位官爺、商爺,今天我老參給大家帶來兩件玩物。”他說著將牙羽往前一推:
“這是挑族的畜獸,挑族以腳程快且輕而聞名,擅長奔跑,成年後腳程一日可達百里,但他的價格比孟鳥可便宜多了,只需要綠葉五片!”
台下一些只對斬獸感興趣的人漸漸散去了,半晌沒有人答腔,參爺有些著急:“今天我老參心情好,這樣吧,只要綠葉四片,已經非常便宜了!”他放眼望去,大家都興趣索然,他正準備再降點價,此時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舉了舉手,參爺急忙叫道:“這位大爺好眼光!”他趕緊將牙羽牽過去,將他交給這個男人手上,對方也從袖管中取出四片綠葉,兩人就此成交。
牙羽被陌生男人買走,他不時地回頭望向還在看台的蒙杺莯,蒙杺莯沖他比大拇指,表示祝你好運和不用擔心。
“下一個,呃,”參爺看了看蒙杺莯,實在沒什麼說辭,就道:“今天老參我心情特別好,這個畜獸就大減價了,只要一片綠葉!就算買回去當小孩玩具、干點雜活兒也不吃虧呀!”
台下的人見蒙杺莯毫無特點,又散去大半,老參有些急了:“這樣吧,只要九片青葉,這是到哪兒都撿不著的大便宜呀!!”
人們依然不感興趣,參爺見確實賣不出去,只得恨恨作罷,嘴裡恨恨啐著:“你這個賠錢貨!今晚別想吃東西!!”
蒙杺莯可不想還回那個小木屋,但套在她脖子上的繩子被參爺死死地撰在手裡,令她離他不足兩米,不過她另有打算——用果刀刺他兩下,讓他吃痛鬆開繩子後逃走。就在蒙杺莯準備摸出果刀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參爺:
“五片青葉我要了。”
參爺駐足回頭,只見說話的是一名佝僂老頭,已是七老八十,頭上只有稀鬆的幾根白絲,臉上滿是皺褶,因有眼翳,他的眼睛時常瞇著,好似沒睡醒,他的衣著雖不華麗但是光鮮,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上有三根兩尺來長的紫色繩帶從左肩處垂下,很奪目,但似乎不是他這個年齡會追求的時尚。因為年紀大了,行動不便,他被一個高壯的男人扛在肩上,這個男人足有三米高,是個巨人,手臂比那些斬獸還粗兩倍有餘,但目光呆滯,看起來笨笨的。
參爺見到他,臉上馬上堆滿了諂笑:“少典補大人,這個價太低了,您再添點兒?”
老頭正想說話,這時站在參爺背後的蒙杺莯向他搖頭,示意他不要讓價,他眼睛不好但還沒瞎,道:“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就想找個伴讀,你要不賣就算了,反正瓜皮也能幫我。”他說著拍拍高大男子的頭,高大男子轉過身,準備離開。
參爺知道蒙杺莯本來就沒什麼賣相,更何況她來路不正,現在有得賺,還是脫手為妙,於是高聲叫住了他:“少典補大人,看您這麼有誠意,我就賠錢賣您了!”他說著將套著蒙杺莯脖子的繩子交到瓜皮手上,少典補顫微微地從袖子裡拿出五片青葉,俯
下身遞給參爺。
雖然沒有賣到預期的價格,但也沒虧錢,參爺還是喜滋滋地走了。
“你是什麼族的呀?”少典補微微俯下身,問蒙杺莯。
“人族?”蒙杺莯仰起頭,試探著回答。
“哪有人族啊?你是長野郡的嗎?”少典補知道很多畜獸都會被賣到別的郡。
“呃——”蒙杺莯不知怎麼回答,她問:“你剛剛說你想找伴讀?”她想先了解這個老人家裡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逃走。
“對呀,我眼睛不好使,你就幫我念念公文,要能寫寫就更好了。”少典補道。
“你們家就你們兩個嗎?”蒙杺莯問。
“妻子前些年逝去了,女兒出嫁,家裡就我和瓜皮,現在還有你。”
原本打算逃走的蒙杺莯覺得這個老人不像是戀童癖的變態,他好像還是個官員,而且是找伴讀,這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完全不懂這個世界規則的蒙杺莯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歸屬了。至於找木曜星君的事,只能等她先了解到如何去皇都以後再從長計議。
“我很聰明的!一定可以幫到你!”蒙杺莯信心滿滿地說。
“行啊,瓜皮,帶我們回家吧。”少典補拍拍瓜皮的頭,瓜皮開始轉身,扛著他往城中走去。
少典補的家是一幢“回”字型的屋子,進門的小院中間有一口井,左右兩邊是房間,中間是廳堂,也是他的書房,屋子不大,但對於只住三個人的小家來說已是奢侈。
到家後,瓜皮把少典補放下,少典補吩咐道:
“瓜皮,帶他去洗洗,拿套衣服給他。對了,小孩,你叫什麼?”
“蒙杺莯。”
“這名字怪怪的,好吧,杺莯,你就住右邊的第二個房間,把身子洗洗後到書房找我。”少典補說著顫微微地往書房走去。
瓜皮帶蒙杺莯去了後院的一間雜房後就轉身走了。
雜房裡面很寬敞,中間放了一個橢圓形的木桶,木桶下面有一些黑漆漆已經燒了一半的柴火,左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架子,上面有兩個大碗,裡面放著紅色和青色兩種粉沫,右邊靠牆的地方下面有一個坑洞,旁邊放著一個水桶,裡面有半桶水和一個水瓢,蒙杺莯走到坑洞邊,聞到一股屎尿的臭味,蒙杺莯猜到這就是他們的廁所。
“你—怎—麼—還—沒—洗—?”瓜皮拿著一些衣服進來了,他說話的語速很慢,每個字的音都會拖得很長。
“呃——”蒙杺莯不知如何作答。
“這—是—給—你—的—。”瓜皮把手裡的衣服遞給蒙杺莯,他見她笨笨的什麼都不懂,轉過身從架子上端起了那個裝著紅色粉沫的碗,用手捏起少許,將其灑在木柴上。
“轟。”木柴遇粉而燃。
“啊!!”蒙杺莯第一次見這麼方便的生火方法,“這是啥?”
“焰—粉—。”瓜皮指了指裝著綠色粉沫的碗說,“你—洗—好—後—把—這—個—再—灑—在—上—面—就—可—以—了—。”
瓜皮出去後,蒙杺莯將門鎖好,先大大地方便了一下,幸好這個世界不算太落後,雖沒有手紙,至少也不需要用竹片,可以用瓢取水桶裡的水清洗,就當用手動的衛洗麗好了。
快速地洗了澡後,蒙杺莯拿起瓜皮給她的衣服,雖然顏色是棕黑色,也沒什麼款式,但布料還算柔韌,只是衣服大得不像話,應該是瓜皮小時候的,她穿上上衣,衣服就已經蓋住了她的小腿肚子,於是索性把它當裙子穿,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把胸用布條纏上了,然後戴上以MVP戒指為墜子的項鍊,並將它藏在衣服裡面,緊貼著胸口,這算是她與現實世界唯一的聯繫了。
洗完澡後,蒙杺莯到了書房。
書房的陳設很簡單,中間是一張桌子,左邊有一個臥榻,臥榻上擺滿了捲軸,右邊則是一個專門放捲軸的櫃子,這裡面的捲軸數量之多,目測有三百來個。
“來,你給我念念。”少典補招呼著蒙杺莯。
蒙杺莯走到他旁邊,少典補將一個只有巴掌長的捲軸遞給她,打開,看到裡面的文字後,蒙杺莯突然有種被老師提問卻答不出只能站在座位上接受全班同學目光洗禮的窘迫——因為這上面的文字她根本不認識!
這個世界的字,說是像形字吧,又有點草書的風格,說是草書吧,文字中又帶著“﹌”、“⊙”這樣的符號,竟然沒一個認識的!
我還以為大家語言沒有溝通障礙,文字也應該是一樣的,但這是啥??蒙杺莯已經凌亂了。
“怎麼了?”少典使見她老半天不說話,問。
“呃——”蒙杺莯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不認字這件事,只得實話實說,“那個,少典補大人,我是從一個很偏遠的地方來的,我們那個地方的文字跟你們的不一樣。”
“……”少曲候看著蒙杺莯,一臉不可思議和郁悶。
“不過沒關係,我很聰明的,只要你教我一次,我就能記住!”蒙杺莯對此很有自信。
少典補雖然鬱悶,但還是把捲軸拿過來,指著上面的文字,吃力地看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她聽:“少典補寮紋大人:吾為槐城宗府少典候翟舟,新晉上任,請寮紋大人多多指導。”太城是長野郡的首府,槐城則是郡中的一座小城。
“宗府是啥?”蒙杺莯問,
“……”寮紋又一臉鬱悶地看著她,
“寮紋大人,我幫你舒緩一下眼睛的不適。”蒙杺莯忙走到他身後,幫他輕揉著太陽穴,寮紋覺得很舒服,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答道:
“我們這兒有三府:宰府、宗府和少府。宰府處理各項政事;宗府則管理禮教、祭典和儀式;少府則掌握著天下兵馬大權。三府之下是九公:少師、少傅、少禦、少宗、少典、少使、少保、少佐和少尉。少師、少傅、少禦隸屬於宰府,負責學、政、財;少宗、少典、少使隸屬於宗府,負責禮教、儀式和祭典;少保、少佐、少尉隸屬於少府,負責陸兵、騎兵和獸兵。而三府的最高官員就是宰輔、宗輔和少輔。”
“那少典補就是在少典之下的官員嗎?”
寮紋點頭:“官員等級以相為分,三輔為首相,肩授為虹色,以官服區分其司職;九公為次相,肩授有兩條,少師為黃、少傅為綠、少禦為青、少宗為赤、少典為紫、少使為藍、少保為橙、少佐為黑、少尉為白。繕相為補級,各郡均有一人,肩授是三條;”他說著指了指自己左肩的三根紫色繩帶,表示自己就是補級的繕相,“司相是候級,各城有一人,肩授為四條。”
“有多少個郡?”
“你把那個拿過來。”寮紋指著榻上的一張打開了一半的捲軸。
蒙杺莯依言去取,發現這是一張地圖,上方寫著:幽州。
幽州的地型是一個比較標準的圓型,被一個叫未知海的大海包圍著,有點像南極洲,只是它的版圖更像是一個句號。幽州在地圖上呈井字型隔成了九個不規則的區域,從左上往右下分別是:
暉滌郡:首府剡城,郡內多山,剡城位於左上角,是離皇都最遠的首府,它的四周都有高山,進出極不方便。
浩鳴海:浩鳴海是幽州的重要水源,它位於皇都上方,從上至下歪歪斜斜地貫穿了整個幽州的版圖,也因為浩鳴海佔地極廣,無人居住,這裡並沒有設郡。
長野郡:首府太城,郡內地勢平坦,但因為離重要水源較遠,郡中有大片的沙漠,人煙稀少。在沙漠中居住著異族,異族在幽州不太受歡迎,他們被禁錮在沙漠中,偶爾可以到周圍的城鎮易物,但不能久留,更不許他們入主中原。
端王郡:首府翕城,與暉滌郡和長野郡由三府統管的政體模式不同,此郡是由皇帝同父異母的幼弟端王管理,左方是溱江的江口,雖然遠不及浩鳴海大,但溱江為東西走向,橫穿了幽州中間的端王郡、皇都和葒遙郡,也是幽州的重要水源。
皇都:皇都分為內外兩城,內城是龘堡,僅能皇帝居住,是皇帝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木曜聖殿和祭壇也都在龘堡內;外城叫泛城,貴族、官員和平民都住在泛城,連皇太子也不例外。浩鳴海從南至北,溱江由東往西在此會合,因此皇都也是一個巨大的水上交通要道。
葒遙郡:首府剫城,位於溱江的下游,長草豐富,因此畜牧業發達。
峒羫郡:首府鄺城,郡中有多處山巒,但與暉滌郡不同的是,峒羫郡的山中多產晶礦,晶石、武器大都由此郡供應。
珞王郡:首府是尨城,和端王郡一樣,珞王郡的領主是皇帝的長子珞王,珞王郡位於皇都正下方,浩鳴海在此郡分為三道,分別流往南面、西南和東南三面,匯入下海,珞王郡中的水源最為豐富,有著幽州最富饒的土地,供應了全州七成的食糧,而且尨城離皇都很近,就像姐妹城。
汲闇森:位于幽州右下角的汲闇森拥有着幽州最大的一块区域,这里全是广袤的森林,却不知何顾了人烟,也没有设郡府,而且汲闇森和珞王郡、荭遥郡的接壤处都有火焰状的图形。
從地圖上看,幽州有七郡一海一森林,除了首府外,每個郡還有3-5座小城以及多如繁星無法在地圖上標註的部落、村鎮。縱觀整個地圖,浩鳴海和溱江的各條支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木”字,也許這就是木曜星君名稱的由來。
將幽州的地圖了熟於胸後,蒙杺莯並不滿足於此:
“還有其他八州的地圖嗎?世界地圖那種?”她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版圖。
“其他八州的地圖?我們與其他八州並無聯繫,怎麼會有他們的地圖?”寮紋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
“為啥?”蒙杺莯不明白了,雖然幽州四面都是水,但不至於和其他州一點聯繫都沒有吧?就算這裡就像是南極洲和澳洲一樣,被大洋包圍著,可這麼多年就沒有其他州的人不小心飄到他們這兒?還是他們閉關鎖國多年以至於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寮紋不知如何向她解釋,索性站起身走出書房。
蒙杺莯滿肚疑腸地跟著寮紋到了屋外,見他形如槁木的手顫抖著指向天空,抬頭望天。
“!!!”當看到空中的異相時,蒙杺莯不禁張大了嘴,卻因為太過震驚,竟一個音也發不出。
昨天她到這裡時是夜晚,今天也一直沒有特意看過天上,所以就算猜到自己到了一個平行世界,她也只是想當然地認為這裡還是地球,只是與她所在的世界是同一時間下的不同空間而已,可她萬萬沒想到,就連這個小小的揣度也是錯得徹底——這個世界已經顛覆了她的所有常識——幽州上方的天空是耀眼的白色,沒有太陽,不知光線從哪裡來,也沒有云,空中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遠遠近近漂浮著的散發著各色光芒的幾個大島!
對!九州是九座獨立地漂浮在一個未知空間的大島!!什麼地心引力!什麼光合作用!什麼物理原理!什麼宇宙!什麼地球!在這個世界都成了浮雲!!
“你以前住在哪個山里?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寮紋也覺得奇怪。
“呃——”蒙杺莯正想著怎麼向他解釋自己所在的世界觀時,突然,半空中一個物體向她撲來,當她注意到一個詭異的陰影籠罩著她的上空時已經晚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已經準確無誤地掉在她的臉上:“啊~~~~”她發出一聲慘叫,將那件東西扯下來,用力甩出去。
“吱——!”毛茸茸被重重地丟在地上,只見一隻戴著紫色帽子,繫著紫色小領巾,背上還背著一個紫色小背包的小老鼠委屈地看著蒙杺莯,它僅有成年男子的拳頭大小,白色的長毛中夾著淺藍色的斑點,前爪和後爪的腋下有著像蝙蝠一樣的肉翅,尾巴上的毛呈深藍色,比身上的略長些許,它淚眼婆娑的樣子更是莫名戳中萌點。
剛剛去雜房收拾了一番的瓜皮回到庭院正好看到這一幕,他邁開近兩米的大長腿走到它面前,用粗大的手指輕輕將它提起,另一隻手捏住了紫色小包,小老鼠趁勢掙脫了背包,瓜皮將背包交給了寮紋。
“這是翔鼠,叫小瓜,給我送信來的。”寮紋解釋著打開了紫色的小背包,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捲紙,念道:“長野郡少典補寮紋大人:德賢皇太子殿下成年一載,尚未
娶妻,宗輔請您速往皇都協助皇太子大婚事宜。不得延誤。”
“你是要去皇都嗎?!”蒙杺莯正愁怎麼去皇都找木曜星君請他幫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這下可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對,你也一起去。”寮紋覺得瓜皮雖然力大,但笨拙,這孩子雖然啥也不懂,不過勝在伶俐好學,帶在路上興許還能幫幫忙
“嗯!!”蒙杺莯沖他露出了嬰孩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