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爹喊娘的惊叫声、陶瓷餐具掉在地上的破碎声，座椅板凳叮铃咣啷摔倒生……各种声音连成一片。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跑了。
老板娘柳眉，以及她带来的十几条彪形大汉，此时仍站在原地。
这些人并非不想跑，而是不敢跑，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因为铁屠正眼冒绿光地盯着他们呢。
不只是盯着，铁屠还流了一嘴的哈喇子，好像极力克制着某种旺盛的食欲。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跑啊！
万一铁屠跟大狼狗似的，谁跑就扑过去咬谁怎么办？
然而铁屠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柳眉等人吓得差点也晕过去。
“义父，要是敞开了整，这些人我一顿全能造了！义父，你说我整不？”
整和造，是东北话里两个通用字，它们可以表达很多含义。
但在铁屠这里，很明显是吃的意思。
听铁屠这么说，柳眉吓得浑身哆嗦，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全是眼泪。
我望着柳眉叹了口气，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其实我对柳眉没有恶意，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毕竟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是江湖规矩。
更何况，从柳眉脸上萦绕着的黑气看，她应该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之人。
以至于我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田巧儿的影子。
见铁屠眼巴巴的等着我回话，我没好气的对铁屠说：
“整什么整，你赶紧把你那两根手指头接回去，一会儿在弄丢了！”
铁屠挠挠头，朝我孩子气的憨笑了两声，找他刚才砍下的手指去了。
对于僵尸这种生物，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人类的某种进化。
生命力顽强到变态不说，还拥有各自匪夷所思的能力。
如果不是魂魄不全，诸多仙家神通无法施展，僵尸几乎可以堪比肉身成圣。
铁屠接好手指后，略微活动了几下，问我说：
“义父，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我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萧青要是不来呢？”铁屠又问
“那我就把萧青的老婆拐走，然后送他一顶绿帽子。”我看了眼柳眉，半开玩笑的说
铁屠虽然五百多岁，可骨子里依旧是个爱玩闹的大男孩。
见我拿柳眉开涮，铁屠凑到她跟前，逗她说：
“母亲大人，我义父他特稀罕你。”
柳眉本来胆战心惊，可听铁屠说我稀罕她，竟嫣然一笑，十分欢喜的回道：
“瞎胡闹，他才多大呀。”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缕黑气自柳眉印堂处生出，她随即言辞激烈的说：
“别做梦了，想让我跟他做那种事，除非我死了！”
看到这一幕，我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翻柳眉，最后把目光落在她耳后的位置。
柳眉见我盯着她耳后看，表情很不自然的骂我说：
“你个渣男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吗？爱看回家看你妈去！”
我没理会柳眉的谩骂，只是心无旁骛的盯着她耳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