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性格……”
肖瑶想说，一个女人，她会因为性格的原因，对其他任何人冷漠，包括她的夫君在内，甚至是父母。但她绝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冷漠到一丁点情感都没有。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因为这对于江云帆来说很残忍，哪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不渴望母爱的陪伴呢……
肖瑶到了嘴边的话，临时变成了这句：
“也许吧，性格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我很好奇，你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吗？”
“是啊……哦，不，还有个例外，”江云帆的脸上忽然就幸福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是五岁之前吧，我母亲有一个陪嫁过来的嬷嬷，田嬷嬷，她对我很好。”
“她会带着我玩泥巴，弄脏衣服，她就偷偷帮我洗干净，不让母亲知道；在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她会抱着我，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摸着我的头，说，帆儿少爷真乖！有时还会捧着我的脸，说，这是谁家的小哥儿啊，长得真俊……她的笑很慈祥，她的怀抱很舒服，很温暖……”
说到这里，江云帆的眼里含了泪，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
“可是，就在我五岁那一年，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触怒了母亲，她，她被母亲……毒打了三十大板……又赶出府去……后来我想，她一定是犯了很严重的误，不然，母亲怎么忍心把自己的贴身嬷嬷赶走呢……”
“再后来，没多久，母亲就让外祖家把赵嬷嬷送进府里来了。”
“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人……”
此时的江云帆已经泣不成声了。
肖瑶莫名地有些心疼，这个男人，似乎比那一世的自己更孤独。
对于母爱，肖瑶没什么切身体会，因为从一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她就没有接触过母爱这种东西；
可江云帆不一样，他的母亲明明就在身边啊，那唾手可得的母爱，他就是碰不到……
肖瑶好想走过去，把这个男人搂在怀里，让他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孤寂，但她没有。
这个时代的男人，骨子里的傲骄是她不敢触碰的，更何况他们到目前为止，不过是有夫妻之名的陌生人。
好吧，在别人陷入痛苦和尴尬的时候，如果不能去抚慰他，那适时地转移话题也是一种善良。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在江云帆的情绪稍显平静之后，肖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