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商王死死按在怀里,暗夜里,他的眼神还是像我在商王宫里初见他时那样温柔,让我想起来我的哥哥。
他的长相没有一点改变,我却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像一只误入了猎人陷阱的兔子。此刻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我辟谷,因为贪欲太重、杀生太多,终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我如今这处境,不就是商王的盘中餐吗?
“今天的你,与往日很不一样。”
他的手背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摩挲,又顺着我的脸颊滑入了我的脖颈。他的手掌宽大,手臂有力,以前我只是觉得他能一把捏死我。但自从今天看完了那场血腥的阅兵仪式之后,我觉得他一定会一手捏死我。
“今天的你我很喜欢。”
对嘛,这才是商王最真实的模样,残暴、嗜血,为别人的恐惧而兴奋。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温柔的人。
“你......想怎样?”
我死死的拽着他粗壮的手臂,像那阅兵场上,空手迎接死亡的奴隶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听说你是狐妖,我就想知道你们妖孽见到孤,是不是也会害怕。”
他离的更近了,粗重而热烈的喘息声紧紧的贴在我的鬓角,我像一个玩物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一点都动不得。
“谁跟你告诉我是妖怪的。”
我突然回想起那个暗杀姬发的尖脸宫人,心想必定是此人在商王面前乱说,“我们九尾狐是祥瑞。”
我哆哆嗦嗦又故作镇定的样子,直接逗笑了商王。此刻的营帐内极黑,唯有窗边的偷偷倾泻下来几缕月光打在商王身后,我看到了他眼中如墨水一般化开的笑意,心底里的紧张与恐惧这才稍微落下了一些。
“可还喜欢孤今天为你准备的阅兵仪式?”
他凑到了我的脖颈前,一边吻着我,一边问着我。
我心下突然被另外一种慌乱占据,这是一种因为和男子贴身亲热,而产生的、怪异的慌乱。
我和姬发也亲热过,但姬发这人十分注意分寸,每每回忆起来都是满满的美好。
与姬发不同,商王的方式激烈而没有节制,已经称不上亲热,而是他单方面对我进行的掠夺。
我早该有心理准备,毕竟名义上我是他的妃妾。
师父早就在人间的话本里给我普及过妃妾的概念,我也不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当我真正的面对商王突入而来的侵略时,我才发现,明白和接受其实是两码子事。
我微微仰首躲开了他热烈的侵袭,这种躲闪要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轻不重,且不可以轻易被他发现。
具体我是参照我当年抓野兔时,兔子被我抓到以后的轻轻啃食。这种啃食很神奇,感受到这个畜牲一点微不足道的叛逆,我居然更加食欲大增。
我对商王就是这种叛逆,我得哄得他晕头转向,才能在这血腥暴虐的君主底下,活着并且护着我爱的人。
“妾,感激大王送我的礼物。”
身体上要拒绝,嘴巴上要感谢。
而我的心里,是对自己这副模样的万分鄙夷。
“其实我不在意你是人、是妖、还是神。”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粗重而野蛮的男子之气朝我迎面扑来,我的唇舌瞬间就被眼前之人掠夺,“因为论你是什么,孤都有办法让你乖乖听话,并且为我所用。”
那商王说罢伸手解开了我的腰带,我的袍子瞬间散开,露出了里面的小衣。
我轻轻喊了一句不要,帐外的小星便听见了动静,询问我的情况。
“阿瑶,啊不,姚大哥可是要喝水?”
我万分佩服小星的聪慧与谨慎,这一刻她要是直接冲进来,我们两个都会直接被商王处死。
我还在心里还在思忖着,要怎么处理这样僵持的局面时,邓小星在门外补了一句:“太子殿下和姬发公子,朝着营帐来了。”
我伸手抓了抓商王的袍子,用故作可怜的模样说道:“请大王救救臣妾!”
我明显的听见商王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又将我往怀里搂的更紧了说道:“要是孤不愿意救呢?”
我看到他眼底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急得差点没有哭出来,但还是不得不故作姿态的冲他耳边说了一句:“大王才不会见死不救,您不救妾身,您的计划可就毁了。”
我和商王还在营帐里极限拉扯,又听到邓小星跟着又补了一句:“他们身后好像还跟了一位公子!”
我远远听见了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甚至还夹杂了,崇应彪的的声音:“姬发,你怎么又缠着太子殿下?”
三人在我的营帐不远处停了下来,太子说找我去商量半月以后的狩猎,姬发说给我送新做好的箭羽。
求求了,商王快走吧,你留下来干嘛呢,留下来我们五个人一起打吊牌吗?
见我神色慌张,商王不屑的哼了一声,掐着我的脖子在我的唇上进行了又一次的掠夺。
“记住孤交给你的任务,还有想清楚你究竟是谁!”
我知道他这是在宣誓他的主权,提醒我身为大商宫妃的身份。他说罢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从营帐的窗户翻了出去。
我心下这才放松,却感觉到嘴角有股腥味正在蔓延,心里又痛又狠的对着那窗户小声啐了一口,“老子是涂山瑶,涂山瑶,涂山瑶!”
堂堂大商帝王,居然翻窗户,说出去不被人笑死!
我这边还在辱骂商王的暴虐,那边三人已经赶至我的营帐门口,崇应彪见到邓小星,又没轻没重的来了一句,“这军营里怎么又多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兄弟。”
我听罢实在恼火,见不得他调戏邓小星,伸手故意打碎了桌子上的陶碗,故意做出动静引起三人的注意来帮邓小星解围。
“什么破弓、什么破马,竟这般难学,老子不干了!”
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方才被商王弄乱的衣袍。
外面三人见我又摔碗又骂人,都纷纷掀开帐帘进来。
姬发最紧张,赶忙抹黑凑到我的面前,看我有没有被碎渣伤到手。
殷郊倒是理智,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烛火,“你这脾气越发的古怪了,自己练不好还拿弓撒气,黑漆漆的也不点灯,做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