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这个认草不认主的小畜生,此刻正鬼迷日眼的跟我一样在吃着那鲜美的草料。
天啊,谁家好人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啊,平时我都是只给花花喂些路边的野草,今天破天荒了,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花花这个小畜生也能吃上苜宿了!
要知道苜宿这种顶级草料,可是皇家的战马才能有的待遇。
我上前抚了抚花花的脖子,夸它甚是好福气,这小畜生仰着脑袋微微嘶鸣一声,竟然好像是在发笑。
诶,这没出息又贪吃的样子,真就跟我一模一样嘿!
我在马棚溜达完之后,被那中午的太阳晒的懒洋洋的,正打算回营帐里午睡补个觉。但刚进营帐就有个黢黑的人影从我面前跳出来,我以为又是那帮南鄂人,展开拳脚就要反击之际,三两下被人制止住了,哎,我这功夫是真的不行,一遇见事情真的就谁也打不过。
“娘娘手下留情,我是奉陛下之命,来教授娘娘武艺的。”
那黑衣男子突然拿出来一个令牌,青铜的料子上篆刻着一只腾飞的玄鸟,外加一个面露獠牙的饕餮,令牌中央上歪歪斜斜的印着一个王字。
普天之下敢用青铜、玄鸟、饕餮、又刻“王”字,确实只有那商王一人了。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大愿意,商王这么做是啥意思,是想要我欠他的,还是想要收买我,我和崇应彪可不一样,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
“谁是你们家的娘娘?这里哪有什么娘娘?你别乱喊,我不是,我没有!”
不管怎么样,先撇清关系。
那黑衣人约莫有二十岁左右,生得颇为俊俏,一点都没有没有习武之人的戾气与张扬,剑眉星目搭配一张巴掌脸,小薄唇,身材挺拔而修长,脸上却依旧稚气未脱。
听我如此赖的辩驳,他脸上显露出一种言以对的局促,想了半天,他便又伸手向我行礼,躬着身子,用那天真又稚气的脸庞对我道:“娘娘这是打算抗旨吗?”
什么叫越可爱越危险啊,那样一张单纯的脸,居然问出这种尖酸恶毒的问题。偏偏这种天真的残忍,最是让人法招架。
你怎么回答?
回答是,那必定是要被他抓去押解到商王面前问罪,毕竟我又打不过他。
回答不是,就得恶心的受这商王的恩惠。
啧啧啧,不愧是商王的人,真是好歹毒的心。关键是,这人一张娃娃脸,模样也生的俊俏,根本没法让人设防。
“我......”
我站在原地我了半天,找不到回答他的由头,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去。”
“娘娘,你这功夫差得不是一点,您确定不学吗?”
眼前这少年非常认真的看着我,仿佛那满腔的真诚根本理解不了什么叫让人尴尬,他这副模样说出来的话,只能让你觉得他是真的想帮助你。
我犹豫了,我觉得商王能当天下共主还是有原因的,比方说他给我找教习老师的时候,专挑这种功夫高、年龄小的孩子,而不是身高体壮的虬髯大汉。完全就是考虑到了我脾气秉性,他看准了我想要学功夫,就像他看准了我想要保护姬发就不得不为他卖命。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我身在其中只能缴械投降。
“斧钺钩箭、暗器、鞭子、铁锤,我都会哦,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他还在继续诱惑着我。
“好,我学,但是你不准再叫我娘娘!”
“不叫你娘娘叫什么,可是大王说......”
“可是什么可是,别管他了,他现在又不在,你叫我姚兄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