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舒此时本就状态不正常，她听着云霜白歇斯底里的反驳声，和她紧拧着的脸，不知道触碰了她什么逆鳞，扬手就要打下去。
关键时刻还是顾裴之冲到面前，攥住了蒋安舒即将落下的巴掌。
“妈，你过分了。”
顾裴之甩开蒋安舒的手第一次觉得母亲是多么不可理喻，云霜白只是阐述事实罢了她有什么呢？
原本从头到尾的只有她。
顾裴之不怪蒋安舒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因为这是外婆教给她的，是当时蒋安舒自认为的孝道、传统思想。
可她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个蹩脚道士说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
明明都是亲生的。
蒋安舒望着面前的顾裴之，眼底多了几分怒色。
“顾裴之，我是你母亲！你也想忤逆我吗？！”
她这么多儿子里，就只有顾裴之一个人听话乖巧。
顾凌川虽然继承了家业，可常年不在家，关系早就淡了。
顾长桉长居安临也没有机会见到。
顾子宸呢，又去特调局了，只不过现在被开除了。
顾淮烬上学，顾裴之去医院上班，整个家冷清的很。
顾裴之每次回来都会关怀几句，不像其他儿子。
可蒋安舒没有丝毫不快乐，她儿子们这么能耐，这么忙，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啊？
其实自从顾念笙出现了，顾家老宅比以前热闹多了，多了顾家少有的人气儿。
但这不是蒋安舒想要的……
“妈，你非要这么理取闹吗？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你一开始没有……”
顾裴之看着面前眼角噙着泪，双目通红泛黄的蒋安舒，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顿住，又将它咽了下去……
旋即凄笑。
“不该说的，我就不说了，免得你生气。”
“可你不该打云霜白，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云霜白看着面前高大宽厚的背，眼泪再次不争气掉了下来。
有这种窒息的母亲还能这么清醒，真的太难得了……
顾念笙缓缓回头，看着面前的情景，她再次开口。
“协议明天早上会依次送到你们手里，记得签好给我，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说完，便搀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云霜白，冷寂着一张脸走向电梯。
傅辞言见顾念笙离开，便冷冷看了一眼顾凌川。
这种事不该让笙笙一人出手，他也得做点儿什么。
蒋安舒……
他余光扫了一眼蒋安舒，心里默默有了一个计划。
这种人打一巴掌就能治得了吗？
她脸皮子厚，打几巴掌没什么，只不过笙笙脸皮薄，所以定然很疼。
一个脸皮厚的人，怎么让她感觉疼呢？
要不先让她的手……
傅辞言沉默的从蒋安舒身边走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到她边上时手上轻微有些动作。
随后，蒋安舒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顾裴之也没有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没有下意识去看她。
身为医生，他第一次没有出手救人。
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翻白眼的母亲，顾裴之一个怜悯的目光也没有给，转身朝着另一端的电梯而去。
这期间曾被顾凌川拦下，可顾裴之反手就是一拳，这种人就该打死。
宁清柔看着方才的一幕幕，只觉得浑身发毛，可不是惧怕的发毛，而是那种嫉妒的想要作死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