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两位过来,主要还是要谢过你们没有残杀我那些兄弟。”师姮轻轻柔柔的说着话,还取出两个竹杯,里面盛着白水,双手递到两人面前。
“原来是个大姐大,她这个样子能不能震住那些桀骜不驯的野乡人啊。”栾天一心里暗自嘀咕。
但他来之前早就多次告诫自己,千万要少说多看,一切凭钟瑶拿主意。
“让他们去送死,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钟瑶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师姮,始终在她身上盘桓。
“我坚决反对但是没用,他们自有一套行事法则,关键时候可不管我的主意。”师姮说这话时,脸上神情仍是十分平淡,并无愤懑神色。
“没想到鸿鹄党力捧的天女师姮,竟然没有决策权。”钟瑶的话变得尖利起来。
栾天一一头雾水,钟瑶的见识比他广博多了,他可没听说过什么天女师姮这些人老喜欢走迷信和个人崇拜的路子了。
不过这在野乡人中很普遍,见到什么东西都当做是神迹,要拜一拜,这是长期苦难生活的精神寄托。
“人生在世,身如不系之舟,又能决定多少呢?唯有尽心使力,不问心无愧而已。”师姮轻摇竹棍,脸上终于露出轻微的悲天悯人神色。
钟瑶却不为所动,他虽然不喜欢大同联盟对野乡和鸿鹄党的各种打压手段,可同样也不喜欢鸿鹄党那些所谓的高层。
这些人普遍都是戏精,在夸大大同联盟压迫的同时,自己也会竭尽所能的攫取好处,一样是一群寄生虫、吸血鬼。从攫取利益方面来说,他们和大同联盟那些脑肥肠满的高层并没有太多区别。
“那么你现在想怎问心无愧呢?”钟瑶也失去了探查对方底细的兴趣,对于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她普遍缺乏好感。
“这样直来直去倒是挺好。”师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的要求很简单,放掉我那些兄弟。你们大可提条件,我会尽力满足。”
栾天一和钟瑶对望一眼,然后栾天一就低下了头,自然是任凭钟瑶做主。
“放人可以,但是你们得把一直追在我们身后的一统教的那些人解决掉。”钟瑶说话间紧紧盯着师姮的脸。
师姮微微摇头道:“这个我们做不到,一统教的精神秘术自有独特之处,我们若与他们对敌伤亡必重,大违我们兄弟平等的宗旨。”
“你倒是坦诚。”钟瑶绣眉微蹙,师姮看来柔柔弱弱,实则外柔内刚,从她的回复便可见一斑。
“这个不行的话,你觉得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钟瑶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手上有上好的药材,可以用来换我们的兄弟吗?”
鸿鹄党根基在野外,除了身体强壮之外,还熟识百草之性,贩卖药材进入城堡是他们的一大财源,大同联盟也是屡禁不止。
“这个东西我不缺。”钟瑶忽然想起一事,正要说话,却转头看向栾天一。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百无聊赖的栾天一把竹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那模样就好像有人在和他抢一样。
接着他就面露痛苦神色,眼眶之中浊泪横流,就像是喷泉一样。
钟瑶一跃而起,护在栾天一身前,怒道:“你在水里下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