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龌龊吗？沈明芙？你难道对我没有任何的心思吗？”他笑着笑着，手指下滑捏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侧脸上，一字一顿：“沈明芙，你、喜、欢、我。”
沈明芙心里如遭重击。
似乎被人解开了掩埋在深处的秘辛一般，她心里顿时翻涌上数复杂的情绪。久远的记忆如同长期生长在潮湿处的苔藓，一朝见日，便迅速迎来枯败和死亡。
她本以为，自己对沈汲的，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
她喜欢缠着沈汲，看着他便会觉得满心欢喜，因此，少女的悸动和恋慕被她当成了对兄长的依赖。等她某日醒来，羞赫于梦中旖旎之事，原来她早已有了逾矩的心思！沈明芙反复挣扎和煎熬，怀着这样的心理，日日都好似被世俗的规章和教养狠狠训骂。于是她选择了抗拒，将这些心思深埋在心底，更是在赏花宴上见到了陆由简后，便再也没有起过这些心思。
如今甫一被人提及，她心里生出明显的胀痛感。
见她不出声，沈汲挑了挑眉。
“沈明芙，我不是木头，相反，我的感觉很敏锐。”他顿了顿。沈明芙脸上照旧是迷茫的神情。
那时，沈汲气急将她绑到城外小屋中时，沈明芙抵死反抗。看她这样，沈汲原本拿捏不准沈明芙的态度，想着不如将她杀了算了，他们二人还能尽早进到地府，做一对阴间夫妻。
谁料在最后昏迷的时刻，沈明芙喊了他的名字。
她睡得昏昏沉沉，沈汲却听清了她喊着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沈汲……”
不带丝毫恨意的，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的缱绻和温柔。
他好似真的逼沈明芙摘下了那副伪装的面具。
沈汲当时便大喜过望。趴在她的床头仔仔细细地看她难受的脸，听她昏昏沉沉地喊着下意识里最依赖的人，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去，好似对待一件珍宝。
现在的沈汲心情大好。
“你说我龌龊不堪，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他用手指慢慢摩挲着她颈上肌肤，仔细感受着身前人慌乱的呼吸，温声细语道。
“当初你要嫁给太子，我曾告诉过你，东宫水深，太子并非良人。现如今你回沈家说要和离，你可知你这样做，牵扯出了多少的事情？”他深深的看向沈明芙，兀地笑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向来任性。性情不坚定，却偏又贪图新鲜和快感。”
“所以，是我活该……”
沈汲瞥她一眼，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冷漠淡然的样子，只一双眼睛深聚欲火：“是你活该啊，沈明芙。”
“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两情相悦在现如今看来到底低抵不过我当年耍的手段。我当年说过，你若跑了，便不要再想着回来。现如今你又来找我了……沈明芙，你知道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