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相交,夜空中青赤两色剑芒相撞在一起,略显刺眼。
此时,两位当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在空中不断交手。赤青两道剑芒此消彼长,每一次交手二人几乎都在生死存亡之间。
近一个时辰后,夜空中赤青两道不相上下的耀眼光芒终于产生了优劣。
秦非心侧身躲过一道剑气,青色的剑气依然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紧接着,秦得非心偏着身子瞬间一剑斜刺过去。接着不停得连刺数剑,夜空中赤色剑芒慢慢压制住了青色剑芒。
李子名现在只能横着烟杆被动格挡,而祝非心却不可能给对手一丝机会。
随着祝非心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李子名越来越被动,他身上被秦非心犀利的剑气削出不少伤口。连绵的雨水淋在身上,鲜血随着雨水从身上缓缓流下。
然而除了洪晋和吴老鬼,众人只能看到空中赤光和青光不断交辉相映。
终于,吴老鬼机会一跃而起,右手渐渐变得漆黑散发着黯淡的绿光。
他从小侵泡修炼几十年的‘鬼手’,已经不知杀过多少人多少高手。他找准机会,伸出’鬼手‘势在必得的抓向李子名的后背。
底下洪晋发出‘咯噔’的咬牙声盯着吴老鬼,眼睛中闪露着浓浓的杀意。
突然!“啊啊!!!”一道青光在夜空中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空中传来的竟是吴老鬼凄惨的嚎叫,随后吴老鬼从空中掉落在地上,萎缩在地上捂着断了一半的右臂惨叫着。
秦非心迟疑了一下,握剑的手还是往前一推。夜空中一道赤光划过,赤色剑气瞬间洞穿了李子名的身体。
一道闪电闪过雨水伴随着李子名的身体从夜空中缓缓落在地上
李子名鲜血淋漓躺在地上眼神浑浊不知在望向何方,雨好像小一点儿了。
死亡降临前,七十年大大小小的往事彷佛在李子名眼前一幕幕浮现
青少年时期他文武双全远近闻名,高中榜眼之时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然而他这人却太过刚正不羁,所以自从入了仕途便处处纠结难以言语。
后在母亲以死相逼下娶了当朝丞相的千金,虽仕途上终于步步高升,但每次升官李子名却感觉不到一点喜悦,每日一回到家中更是莫名的心烦意乱。之后几十年他脾气越来越怪,人越来越孤独。
他这一生为人太过刚正,以至于官场上树敌数。
脾气太大心肠过硬,以至于连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都与自己决裂。
他一生雷厉风行,所以只需一夜便丢掉三品官印独闯炎国。
又太偏执太孤独,所以逼死了自己唯一的妻子。。。
“徐梦爵”那个昔日丞相的千金,那个每当不小心对上李子名厌恶的目光却反而变得手足措的大家闺秀。
他不明白为什么徐梦爵日复一日却毫怨。李子名昔日每当看到徐梦爵,彷佛看到的是被束缚着的自己那个被束缚着却逆来顺受的另一个自己。他终于明白,他恨的不是徐梦爵。他恨的是自己!恨得是身处黑暗却可奈何的自己。
在李子名抛去官印的第二天,徐梦爵在李子名三十年只进入过一次的房间里,或者说在属于他们的卧室里,她用一缕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们有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也有个孩子。想到这,李子名终于坦然了。
人们喜欢以子嗣延续自己的生命
李子名浑浊的鹰眼微弱的看着挡在身前的洪晋,手指颤抖着努力在地上刻下几个字。
缓缓闭上双眼,彷佛极其疲惫的躺在雨中睡着了。
清晨,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坐在坟堆前背靠在墓碑上。坟堆显然是刚封的土,因为昨夜下雨所以土壤还湿润着。
老人头靠在墓碑上,墓碑上的字是他自己刻的。老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不断自言自语着。
他说话声音很小很模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子名啊!”老人喝完最后一口酒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墓碑,长发散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放心吧”老人盯着墓碑看了半晌终于转身离开,喃喃自语道:
“李长东,李鸣谦”
身后那座墓碑上刻着显眼的血字‘烟仙李子名之墓’
室内漆黑幽静,祝云纹丝不动站在门旁。黑暗的房间里仅有一盏油灯,火光在黑暗中轻微的摇动。
一点火光照耀在白发老人枯槁的脸上,老人白发白眉脸上数不清的皱纹,看不出来他究竟有多大年纪。
白发老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祝云整个人藏在阴影当中静静的等待。
“没事”许久后老人缓缓开口“去吧,那个人更重要”“是”祝云轻轻的应了一声,低着头慢慢倒退出房间。
祝云离开后,白发老人躺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扣敲着扶手喃喃自语“天下归汉?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