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端来热好的药,就退了出去。邢召端起碗勺子盛出吹了吹,递到了谢凝的嘴边。
“王爷我自己来。”谢凝端过邢召手中的药碗。
邢召有些愕,以前他们话不谈,以前给她喂药她直接就乖乖的喝了。如今这般见外,邢召心里也不好受。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是心悦谢凝的,可他摸不透谢凝,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怎么没穿前几日给你送来的新衣,面料都是极好的,穿起来也暖和。”
面料都是极好的,如此华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她如今的气色也衬不起来。面料都是皇子与娘娘们才能穿的,她穿也不合规矩,让外人看见也不好,恐招他人议论,也有损宁安王府的名声。
谢凝语气淡淡道:“王爷我不喜颜色鲜艳,穿些素雅的也好。”
以前谢凝最是喜鲜艳的衣裳如今什么都变了,邢召好像也不懂她了,不知她的喜好,也不知她不喜什么。邢召是想把最好的给她,她值得拥有最好的:“凝儿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再叫人做几身素雅的衣裳。”
谢凝知道邢召对自己很好,如今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在这权谋之争里面也帮不了他。
曾经的谢凝读得兵书,上得了战场,习得琴棋书画,是名动天下的才女。可她生病以后,就一病不复返,再也拿不了长枪,上不了战场。如今也不能为他出谋划策,只能蜷缩在这王府里面,心有不甘也只能咽下去。
她就像是邢召养在王府名份的女人,可她又敢奢求什么,名份吗?给了她又有何用,她对邢召没有一点用,不如让他娶一个世家的千金,他才是好的。自己做一个名份的人,在这王府吃闲饭,对她已经是极好,自己对邢召也没有儿女之情。
邢召拉过谢凝的手,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迟疑道:“做我的王妃可好。”
他是会读心术吗,可谢凝怎么做他的王妃:“王爷我不曾奢求,救了我,让我住在王府,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她怎么会敢想,邢召这般好的人,寻得王妃应对他有利才是。
谢凝慢慢的抽出手,邢召一把拉住,谢凝明白邢召的心意。朝堂之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明枪暗箭,娶了谢凝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谢家一案,谢凝还活着,凶手怎么会罢休,若是那一天让谢凝查出,对他们不利,他们怎么会留着漏网之鱼。以后怕是要拖累邢召。
邢召拉的很紧,非要谢凝给他一个答复:“王爷我的身子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我的身体也不能为王爷生儿孕女,繁衍子嗣都不能,娶我有何用。”
谢凝像是在自嘲,她的身子骨是不可能会有子嗣的,这对于皇家怎么能行,这寒冬那一天再冷上几分,怕是谢凝也熬不住。所以娶一个将死之人,沦为笑柄吗?
可邢召一点也不在乎,他当然知道她不能有子嗣,可又如何。一拉谢凝的距离与他贴近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热,心跳狂跳,能听的很清楚,不自觉攥紧了手:“谢凝我娶你,不是为了给我繁衍子嗣,我娶你是因为我心悦你。”
他目光幽幽的望去,可她的神情是复杂的,邢召目光灼灼,眼神在告诉她,他炽热的爱意。谢凝避开了,抽出她的手,低下头:“王爷就不要打趣我了,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谢凝就全当邢召在玩笑,日后她寻得去处她会立刻走。
邢召表情明显的不悦,眉头蹙起,可转念一想,姑娘就是比较矜持的。自己只是一句话,就让人托付终身也不太可能。突然喜笑颜开,他的笑容明煦温柔,歪头看着她,轻柔谢凝的头:“是我太着急了,事慢慢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不能对他有特殊的感情,也没有,嫁给他,只会拖累他。
邢召回到书房,看着书籍突然放下,谢凝也没有拒绝他啊,当时生什么气:“诀歌你说姑娘家喜欢什么。”
“啊?”邢召突然一问,诀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也不知,打自娘胎里出来,他与姑娘对视都不曾有过,哪还懂这些。
“王爷属下也不知啊。”
邢召思考着,到也是诀歌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那个姑娘心动过,问了也是白问:“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了,诀歌不要像一个榆木脑袋一样。”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