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顺势打开请帖,一看上面似曾相识的簪花小楷,只觉刺得她眼睛疼痛。记忆中,刘璎珞戴着做工精细的璎珞项圈身穿红衣的模样便映入眼帘,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态度让许嫣很是反感,更别提她那时还常追在张哲铭身后问东问西的,说来也奇怪,她逢人都是三分讥笑七分嘲讽,偏到张哲铭这里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恭敬有礼还态度谦逊,这让一同读书的书院众人都暗自惊叹,她勤学苦练写了一手人能出其右的簪花小楷,还吐槽过许嫣那一手不能看的书法,这事曾让许嫣气的咬牙切齿,关在房间里苦练书法,还因此和张哲铭生了半个月的闷气。
喜儿见她拽住请帖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握的发白,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若是不想去,我这便去差人回了那边。”说完瞥了一眼许嫣的神色,见她沉默不语正想转身去回了那边,却忽听她嗤笑一声道:“这么精彩的场面,一定要去看看,如果我没猜杜晏清也收到了请帖,依刘璎珞那张扬跋扈的性情,此时恨不得整个京都都知道她请到了太傅为他们缨络书院讲学,明日缨络书院被围得水泄不通,张哲铭定会服侍太傅左右,那刘璎珞若是不开眼非贴过去,只怕杜晏清会让她下不来台,让她知道谁才是张府未来的少夫人。”闻言喜儿一脸黑线,心中暗自腹诽道:“果然成章少爷说得对,再不合得来的女人,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也会变得同仇敌忾。”
凤仪阁,杜晏清气的扫落了茶盏,合上请帖后她强压怒气道:“去告诉他们明日我一定到。”送请帖的丫环见状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她瞥了一眼丫环不耐烦的摆摆手,丫环立即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是谁又惹你不开心了?”话音刚落,杜晏清抬眸便看到杜晏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见他进来她由怒转喜道:“兄长来的正好,我这正好有一事相求。”说着她急忙拉着杜晏殊坐下。
待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杜晏殊思索良久,有些奇怪的问道:“璎珞书院素日和侯府并来往,怎么突然想起下帖子到侯府来?”杜晏清撇撇嘴道:“怎么会没有往来,兄长自幼进宫伴读,不知道京都官宦子女大都在璎珞书院读过书,那刘璎珞往日在书院仗着老院长的纵容,越发骄纵跋扈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今日请帖之事刘璎珞此举正是在向我示威,她素日就爱缠着哲明问东问西,哲明其实也不爱搭理她,偏她还不自知巴巴的凑上去,哲明不过是看在她祖父和太傅是多年好友的份上不愿驳了她的面子罢了,以她爱显摆的性情,今日怕是京都不少官宦世家都收到了请帖。”
“可我既不是太傅教过的学生,也没去过璎珞书院读书,这么冒冒然前去,怕是不妥吧?”杜晏殊拨了拨手中的茶盏道。“这兄长就更不必担心了,听下人说,你那少夫人也收到了请帖,到时候作为夫妻共同出席不就行了。”听到许嫣也收到请帖杜晏殊指尖微顿后又道:“那你怎知道嫣儿没回了书院那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最讨厌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听那些人酸儒说些大道理。”闻言杜晏清摇头道:“兄长真是孤陋寡闻了,太傅的讲学岂是寻常酸儒可比的,就连宫里的娘娘听了都忍不住叫好的,何况我们这些官宦家的女子,这种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谁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放弃这种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