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月要上班,起的比较早,推开储藏室的门,一看到还躺在床上的李秋月,就想说“你怎么不起来去做饭”,可刚说了一个“你”,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于是闭了口。
李秋月对她的识相很满意,微微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八点到纺织厂,七点出发就可以,她不着急。
刘桂香忍着气把早饭做了。
李秋月吃过饭,把碗往桌子上一蹲,再次说:
“我不管你们昨天怎么商量的,我希望今天晚上能给我个答复。后天我就要下乡了,明天我还要置办下乡的东西,我时间有限。”
说完,也不看大家的反应,就推开门走了。
刘桂香气得指着已经关上的门说: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个白眼狼,这就是个白眼狼,她非要把我气死不可。”
“妈,把她打一顿不就是了,你看把她能耐的。”李云雷生气的建议。昨天被下了面子,他到现在还记着仇。
倒是李春月等三个“月”,个个都像是鹌鹑,大气不敢出一声。
她们不傻,早就从父母的言行看出点什么,不然怎么会逮着李秋月一个劲地薅羊毛?都快把李秋月给薅秃噜皮了,也没见爸妈说一声。
恐怕李秋月也察觉出来了,不然不会从来都忍气吞声。而现在要下乡了,可能觉得要脱离父母的掌控了,翅膀也就硬起来了。
李长进也很恼怒,这还没完没了了这,但他知道,目前情况下,除了忍耐。他还真的没办法。
李秋月走出家门后,花了一分钱坐车去了钢铁厂,远远的看到陆春苗带着一个穿着白色布拉吉,年纪二十出头的姑娘站在钢铁厂外,猜想这应该就是她娘家侄女了,于是笑着上前打招呼:
”陆阿姨,早上好。”
陆春苗看到李秋月后,一脸喜意,
“早晨好早晨好,秋月,来认识一下,这个就是我娘家侄女陆雪儿。雪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秋月。”
陆雪儿伸出手,与李秋月握了握手,说:“李同志,今天就拜托你了。”
李秋月见她衣着时尚,面色红润,就知道她家庭条件不,见她看自己的眼光没有嫌弃,便知道个人修养也应该不。
两个姑娘打过招呼,她们三人就随着人群去了考场,到了考场门口,陆春苗把李秋月送进去,就在门口等着李秋月了。
陆雪儿她家老爸是钢铁厂的副厂长,按说找工作并不难,可是要找一个轻松自由挣钱多的好工作却很不容易。
正因为陆雪儿在找工作时挑三拣四,才一直到二十岁了,还待业在家。
今年要不是上山下乡形势严峻,恐怕她还要继续挑下去。
本来她都准备找个临时工去上了,谁想到遇到了会考试的李秋月。当姑妈给她说这事时,她高兴地当即趴在姑妈脸上就亲了一口。
只要李秋月能考上,她的工作就是板上钉钉了。
当然,他们给李秋月的钱不低,甚至高出市场价,但是,她们都觉得值。
不仅是因为现在一个工作都快卖出天价,也不仅因为李秋月的能力。还因为陆春苗对李秋月有一种特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