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都说萍芜、顺福,芜福,福,但是什么样子又算是有福气呢?是相爱的两个人终成眷属?是衣食忧?还是儿孙满堂?二人婚后很恩爱感情一直很好数十年如一日,爱到生命最后一刻难道不是有福气吗?有福福他人又有什么标准来评判?
后面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穿做的衣服,裁缝铺子渐渐的就没了什么生意,只有偶尔几单生意还大多是给老人做寿衣,后来索性就改成了寿衣店。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偶尔还能帮弟弟带带孩子。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白头偕老,结果萍姐在四十五岁那年心脏病发,提前退场。
“我们约定过不管谁先走,都要在这儿等着对方,我就在这儿等了这老家伙四十年,我把裁缝铺子名字就改成我自己的名字,到时候他来寻我,一看到这牌子就知道我在这儿等他。再见他他可真就是个老头子了,我得多给他织几件毛衣毛裤,他这老骨头最怕冷了。”
萍姐眼里有些湿润,我知道那是她的思念在翻涌,或许早上她坐在门口织毛衣就是在等待她的爱人。我有些被她们的故事所触动,不知道嘉澍是否也像萍姐一样在等着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萍姐,那就一切交给时间,铺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感觉空气都是悲伤的,只有不时传来的缝纫机的声音。
萍姐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恢复了平时那个笑呵呵的模样。
“小周,你怎么想起来要来打工啊?”
“我呀,死于非命,家人都不知道,所以身分文,又没房产,只能出来找活干喽。顺便也找找人。”
萍姐看着我一脸惋惜的样子。
“你这年纪轻轻的确实怪可惜的。你找什么人啊?你说说,我看看我认不认识,我在这也生活了几十年了,对这边还算挺熟悉的。”
“我要找的人叫沈嘉澍,年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长得还挺帅气的。”
“沈嘉澍?你别说,这名字我好像还真听到过,我记得好像是上次我去新市那边的医院看望朋友,好像有听到医生叫一个病人沈嘉澍。”
听到萍姐的话,我心里特别激动,放下手里的衣服快步走到萍姐面前,颤抖的抓住她的手。
“萍姐!您能告诉我是哪个医院具体在哪吗?这对我很重要!”
“好好好,你别急。我给你写下来。我有朋友在那住院,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听到有个医生在楼梯口那里喊沈嘉澍,似乎是让他去做检查。”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来,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字。
“海欧斯医院,新市爱瑞区思追街道5268号。”我拿起纸看着上面的信息。
“对,就是这儿,到时候你可以坐地铁直接在新市祝你健康站下车,出去就能看到那个医院的大门,从咱们这儿坐地铁过去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萍姐谢谢你!今天我就先做到这儿,那些活儿剩的不多了,我明天来再做。”我把纸叠好放进我的背包里,打算一会儿就去医院看看。
“那些活儿不着急,都是老顾客的都好商量,你就忙你的去吧!注意安全!”
“嗯嗯!萍姐明天见!”
“明儿个见!”
我一路小跑跑到地铁站,确认好方向误便上了车,车上又是空荡荡的。看了看手机下午两点了,我想着萍姐说过去得一个小时左右,便拿出了包里的本子,看着那个做了特殊标记的号码,我又再次在手机上输入了这个号码,上次是正在通话,换个时间总不会还是正在通话吧。
带着一丝丝期盼和紧张,电话终于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