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愣了愣,好一会儿才从暴怒之下回过神来:“这是……易了容?你怎么跑这来了?”先前只得知粮草安全到达,还未详细询问途中事。
沈知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师父允我下山,让我来看一看哥哥!”
江震刚想再问什么,江卓然说话了:“爹,我也收到师父来信了,阿意我会送她去擎苍那儿,正好这两天我找他也有点事儿。”
江卓然同时心里念叨:放你下山?莫不是师父的那几株宝贝山茶花,被你祸祸没了?
“既如此,你好好照顾小意。另外军营中不可出现女子,小意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女儿家名节事大。”江震虽有疑问,却不再问,孩子大了,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平安就好。经过刚才的一番缓冲,他也终于心平气和了一些,这才又看向江斐然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受伤严重吗?”
一听这个,沈知意刚刚放下的心顿时有些忐忑起来,毕竟是她踹的人,才导致人受伤……
她刚想开口认,谁料江斐然此时接过话去:“路上不小心摔的,没多大事。”
“哼,多大的人了。”见儿子没事,江震才放下心,这个儿子打小叛逆,他对这孩子一直是既想关心,又不知从何入手。如今父子二人也有近一年没见了,他也不想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吃完饭便早些休息。”
江斐然想起上一世,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哦,他说,路上被某只凶残的大猩猩打的,气得沈知意敢怒不敢言,眼神直给他递刀子。后来再揍他,直往他身上不能见人的地方招呼……
而江震,也是被他这不着调的样子给气着了,终究是将他痛骂了一顿,于是父子二人本就紧张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江斐然在回忆中,沈知意却是愣了愣,眼角偷瞄他一眼,心想:哼,算你识相,不过本姑娘才没有那么好哄!你还是得罪了我,江怂,江从从!
这一世的一顿晚饭,终于是在欢快的气氛中度过。江震陪着这帮年轻人坐了一会,询问了些家长里短,便去处理军中事务。
江斐然看着江震离去,眉头微微皱起。上一世江震在江卓然丧礼结束后不久,便因旧伤复发去世了。这一次粮草军队遇袭,只怕不单单是冲着粮草而来,而是冲着江震。
因为他后来才知道,他娘交待要亲自送给他爹的包裹中,藏着给他爹的保命之药。如此想来,只怕这他镇西侯府之中藏有奸细,才会得知这种连他事先都不知道的消息……
晚饭结束,江卓然领着沈知意和江斐然去休息:“阿意,今晚要委屈你和我二弟同住一间帐篷,不过放心,我让培风给帐篷里面隔成了两间,你们互相看不到。”
沈知意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却也乖乖点头。她知道军中纪律格外严格,每间帐篷住着的人都需报备得清清楚楚,且时常有人巡逻盘查。此刻她的“身份”便是江斐然的随从。
江卓然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样,却还是忍不住说她:“你说你也真是的,近年关了,师父让你下山便好好地回家,跑来这边关做什么?我可没有收到师父的来信……莫非你犯了什么,受不了师父的罚,偷偷跑出来的?”
瞧见江卓然怀疑的眼神,沈知意顿时辩驳:“才没有呢,师父怎么舍得罚我!”
“嘁,上回不知道是谁,被师父罚抄书,抄不完还哭得眼泪汪汪的……”
“哎呀,师兄你真唠叨!”眼见江卓然又要说她的糗事,沈知意连忙转移话题,“快点快点,我要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