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公鸡,如果可行,李老祖宗送我们的房子就在东市,而且可以开辟成商铺,我们将诊所和服装店都开在那里。我们还可以做麻布的包包,名字就叫LV。唐朝女人的零碎可多了,出门都是抱个包袱。我们的裤子和背包是绝配,我们就说仙国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穿戴。你用丝网印本女人的画册,我就说是致远仙师传给我的。呵呵呵。。。”馨儿的脑洞绝对比我的大。她还设计了化妆品到高跟鞋。
“你们有如此的好事都不带上我。这王家不把妾氏当人看了。我要去判司衙门敲鼓告你们两个。”彩依一身大汗就进了门,也不用手里的团扇了,从我身边拿过大蒲扇就开始扇风。她今天是一身藕合色的盛装,口上还涂着纪梵希304。脖子上挂着碧玺的项链。头上的金饰倒是不多,都是崔裴氏送的精品。这身藕荷色衣服是她让我帮她染得。这是用纯植物色调色加上色媒染得,染完又采用了化学固色。所以颜色非常的纯,明度特别的高。如此的颜色让人感到了高贵典雅。她今天早晨打扮好,就拿着礼物带着护卫坐着马车出门了。
馨儿还打趣说:“你的小妾去会情人了,小心头上绿油油啊。她回来我就帮你检查一下,有问题咱们就给她退回李家去。”我觉得她可能是要去看李家的义母、李老祖宗去了,就没有问她。
“姐姐这个主意就是好!我支持姐姐。我们的麻布本就比一般的真丝好很多,再做成漂亮的衣服,会大卖的。”彩依一边扇着凉一边进行着热情洋溢的宣讲。
“小郎,你的染织要带上卢家啊!我和你说过的。”彩依一双的眼睛期盼着看着我。
“人间都是女生外向。哪有你这样的,嫁了人了,还总是娘家第一。”馨儿有些不满了。自从有些人从好儿变成了李彩依,小尾巴翘的老高了。都看不起主母的满清巴图鲁了,让馨儿很是不爽。所以一有机会就开始训小妾。
“我哪里是女生外向啊,我是利益交换。我今天去了卢家在广州的商铺,见到了卢家在广州的话事人。”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着急地问她:“你不要命了,你就不怕卢家给你沉塘了。”
馨儿也紧张起来,平时和彩依争风吃醋,纯粹是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馨儿一直就是善良的,她也怕彩依出了危险。“你怎么能都不打招呼就去卢家呢,多危险啊!”馨儿接过彩依手里的蒲扇,给彩依扇风。然后用问讯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全是关切之色。
彩依拿过我的手帕,撩起了短濡,开始擦胸下的汗。也真是难为她,这么热的天,穿着如此正式地出门,车里又热,让她是一身的汗。她边擦汗边说:“没事的,卢公按辈分是我的叔爷。他人很好的,他听说我没死也没有发怒。他对你的印象好极了,那天七夕会,就是他第一个看了你的诗。我虽然现在是赵郡李氏女,他还是愿意认你做卢氏的女婿。我将我们家最近遇到的问题和他说了,并说小郎有不次于红茶的染织技术愿意和卢家合作。卢公非常高兴,他当时就修书给卢氏族长,让卢家在朝廷施加影响,想办法帮你度过这次的难关。”
哦!彩依又帮我找了个外援。卢家高官众多,肯定是有帮助的。
我刚才就是和馨儿打趣,我对在青楼卖掉三万匹麻布,一点信心也没有,可是卢家是印染行业的翘楚啊,我的麻布如果变成了花布,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纺线织布啊。
我思考的时候一般都面无表情。这就让彩依误会了。彩依将擦汗的手从衣服拿出来,不安地对我说:“小郎,我做错了吗?我知道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去联系卢家是不对的。可你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王家、郑家、杨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冯家适时也会踹我们一脚的。他们现在弹劾崔珩,崔珩最多是丢官。他只要被认为有错,你和苏锦就是替罪羊。我不能像姐姐一样用枪陪着你战斗。可我也想尽一份力啊,让你不受牢狱之灾啊。”她的眼泪一下就从眼中溢出来了。
我这时才知道她是误会了,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卢家。见到卢家人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卢家会怎么处理她?她唯一的倚仗就是我手里的印染技术,手里就是如此小的筹码,就拿去搏命了。
“彩依,你不要哭了。小公鸡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把什么都看成破铜烂铁,还会在乎染布的技术吗?好了!好了,我们不委屈了。小公鸡你倒是说话啊!”馨儿一边安抚彩依,还忙里偷闲,踢了我一脚。
我连忙振作精神,一边给彩依擦泪,一边抢过馨儿手里的蒲扇,给彩依扇风。“彩依,你误会了。我就是走神了,我在想怎么利用卢家,给郑家点颜色看看呢。”
彩依不哭了,眨着大眼睛看着我;“小郎,是真的吗?”
“真!比你的荷包蛋都真。”
“小郎,你找死,荷包蛋也能憋死你,不信现在就试试。现在的荷包蛋还加了盐呢,口感最好吃了。”
我跑。。。
郑家一定是和广州都督府商议过,广州都督府才下的令。大唐不仅在广州开海,在明州也设有对外的港口。郑家的麻布其实都是从江南采购来的,用船运到广州。他现在和番人出口商订立在明州交货,货价上做了让步,郑氏的实际收入还增加了。而禁榷对我的打击是灭顶的,我现在只能做内销市场。内销也要有渠道的,卢家如果成了我的合作商。我提供坯布,卢家印染并负责出货,我的麻布纺织业就还能继续。
其实我也是胜利者,我将郑家的麻布生意挤出了岭南,我完全可以停止织布,可看着陈里正焦急的眼神,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停产”二字。陈里正不全是为了自己挣钱,这里的乡民好不容易有了挣钱的渠道,一下子就没了,让他们很难接受。毕竟很多人家新添置了织布机,有的人家新挖了沤麻池。现在停产对他们的损失太大了,陈里正无法向他们交代。这件事可以等一等,我还有很多库存的麻,先都织成布再说。
麻布禁止出口也包括了我的油布,油布生产再次被叫停,我是损失惨重。官府参与进了市场竞争,自由竞争就变成了不可能。
我现在明面上的生意就剩下了造纸。在别人眼里,造纸让我亏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武家在广州的掌柜给出了条件,两千贯买我的造纸秘方、设备,他帮我免去宫廷的供奉。他之前愿意出八千贯,现在他就是趁火打劫。
这一切都开始于郑玢,我完全可以再实施一次完美犯罪,干脆利索地干掉他。可我不愿意一切都用枪说话。我怕枪变成我手里唯一的锤子。那样我就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还是要打击郑氏,可我该从哪下手呢?他家在广州没有大的生意了。
三个人在四面被油布围起的地方冲凉,梅香、雪竹再给我们一桶一桶地提水。彩依弯着上身给馨儿洗头发,我瞅准了机会又贴在彩依后面开始讨厌,馨儿看见了有些愣神,彩依先哭出了声,接着馨儿也开始流泪。我们三人一起想起了樟树林。广州真的让我们压抑了,彩依也常说我们来广州的路上,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刻。馨儿更是有唐人恐惧症,最讨厌唐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