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两位娇娥,面露幸福之色。
同时伺候一个男人,如何能幸福?虽不能理解两个女子的想法,陆通却没多管闲事,只和刘景高道:“我已无银,麻烦刘师弟代我暂付客栈的银钱。”
面对期盼已久的时候,刘景高不等他说完,已张扬地表示:“中直你住不起这样的客栈早说嘛,银子你没有,我有啊!哎,说起来这几日我没帮着你付房费,到不是不舍得那几个阿堵物,只是想着你们这样的穷书生,最不愿意占别人便宜,少不得成全你了。”
等他表演完,陆通才道:“刘师弟误会了,我付得起房钱。只是身上没带那么多碎银,眼下麻烦刘师弟替我付一下,待我去钱庄换来银子,立即还给刘师弟。”
刘景高那才起来的气焰,顿时没出撒。
他自己不管钱,但他的婢女柔儿管。昨夜柔儿已经说了,他们这五日用了八十两银子了,陆通那里自然也一样。陆家这么有钱?难道,他派人打听来的消息不对?待陆通去钱庄兑银子时,火大的刘景高,立即招来小厮:“陌上,你不是说陆家无钱吗?”
陌上正诧异着呢,见问只得答:“少爷,小的亲自去过西赵。陆家无钱,住的宅子都是江家陪嫁,绝对错不了。但江家也不富裕,陆娘子的亲哥哥是个商人。陆、江两家都帮那铺子做事,靠着这一项,当地的人都说一年下来,陆家进账一百两。”
在西赵人眼中天文数字一般的一百两,却只够泰山书院半年的束脩,是刘景高一个月的零用。也就是说,五日下来,陆通的钱兜子似乎还很多,刘景高却已用了八成的月例。刘景高不差这一两个月的使用,可让他不爽的是,金银上难不住陆通这件事。
柔儿掌管着刘景高的钱袋子,听了这话,说了自己的看法:“陌上说的兴许是从前,这两年陆大爷已成了举人老爷,小地方的商户没见识,给他些孝敬也是有的。且不管收多少孝敬,再没有嚷着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也只有这种来路的钱,陆大爷才花得心安理得。”
一番分析,色色说得通,说的刘景高频频点头。陌上则悄悄抹了汗,并不敢直接向柔儿表达谢意,而是悄悄退了下去。“确定”陆通受贿不差钱后,刘景高也就没再做那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待陆通主仆兑了银子回来,刘景高便和陆通说:“还有十日就中秋了,少不得加快速度了。”
陆通:……
不是你在拖吗?
虽如此作想,陆通并没有说,而是随着刘景高打包行李,继续上路。这速度一加,他们当日傍晚就赶到了沂源。到了这,就该做正事了。
刘景高不知是真有心还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真和陆通走访沂河沿岸百姓的生活。
这一走,陆通红了眼。
原来,沂河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做码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傍着这河过活。尤其是在没有一个好知县的情况下,沂源百姓的日子,还不如沂水。此外,沂源的山更多,且产出的山,还不及沂水。所以,临河的百姓生活勉强裹腹,沿山的百姓,却只能勒紧腰带,骨瘦如柴。
望着那些瘦弱的身影,陆通想起了自己的从前,红了眼,同时对闵山长的做法,有了些许认同。在自己不能百姓做些什么的时候,若有人能为山东百姓带来好处,他也愿意委屈求全。
此刻,陆通愿意委屈求全的对象,悄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