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杆长枪袭来，将秦牧的身体当胸刺穿，然后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将他的尸体高高挑起。
另外两支骑兵方阵也有建功，天天与一乘奋力躲过了第一轮攻势，但骑兵团的冲锋绵延不绝。
这样的攻势下他们无从反抗与阻挡，纷纷被长枪挑起，头上的斗笠滚落在地，随即被战马踏碎。
高墙之上，雷虎狰狞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松动，随即显现出几分错愕。
他当然相信手下骑兵的战力，但胜利似乎来得太过轻松了一些。
只是一个照面，他们便解决了八人中的三个，另外五人虽然仍然游弋在战场之上，但疲态毕现。
看上去他们已经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待到三支骑兵方阵调转马头再次发起冲锋，他们也只有败亡一途。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雷虎满腹疑惑。
为了保护死气灵芝，青州营与殇阳关一线的守军几乎全部出动。
就连长安方面都派来了“影刀”姬夜与上百名的折冲府弟子。
那是大唐帝国十数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大动作。
但看起来，眼下的威胁，只是动用安排在城门前用于试探的一支骑兵军团便轻松消除。
那甚至不是青州骑兵的王座“黑甲骑”，而只是普通的青州骑兵而已。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寒窗苦读了十数年参加科举考试，好不容易通过了层层考核踏上最后一关的“殿试”。
结果殿试的卷子一发下来，却发现整卷就写了一加一等于几这一道题。
这种情况下你的第一反应绝不是惊喜，而是举手报告考官自己的卷子是不是发错了……
总之现在的雷虎就处在这种质疑自己拿到了一张假卷子的状态中。
一旁的苏文卿轻轻叹了口气。
被骑兵当做功勋挑在长枪之上的秦牧忽然面无血色。
骑兵感觉到来自长枪之上的挣扎消失，错愕地抬起头去。
这才惊觉被长枪刺穿的秦牧，事实上却连一丝鲜血都没有流出。
下一刻，秦牧的身体表面泛起大片的白色，随即竟然化为人形的白烟消失不见。
另一侧的天天与一乘也如出一辙。
远端的骑兵战阵连同城墙之上的弓手全都陷入了极端震惊的状态。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能力，这似乎已经超越了心法的范畴。
若不是唐国严苛的军纪支撑，士兵群中没准会一片哗然。
城墙外侧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脆响，一块砖石的外侧破裂了一个口子，石灰簌簌地滑落。
下一刻，七道身影如飞鹰般掠起，越过长长的城墙掠下城头，速度快得出奇。
当城头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沿着长长地台阶狂奔而下。
雷虎忽然明白过来。
他们借着白烟造成的混乱，无声且迅速地接近城门，然后沿着高高的城墙爬上城头。
城前骑兵与城头弓手的视线都停留在远端的八道白烟人偶身上，无人顾忌来自城墙下的威胁。
但这真的可能吗？
殇阳关是天下雄关，城墙高达九丈，乃是帝国抵御草原入侵的重要屏障。
理论上说，即便是内力修为精深的心法高手也无法将之逾越。
那是人力无法达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