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婷抬起头来，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在那绝望的时刻。
“我想问一下，我听包警官说，秦伟也是卧底，有这事吗？”周欣婷问。
“是的，他是卧底，他所有的事都报备过，就唯独这件事没有报备，我们要跟你确认就是这事，到底是属于行贿还是借钱还是卧底报备？”刘刚把三个选择项都摆在周欣婷的面前，很明确。
周欣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脑海里浮现了秦伟的很多场景，勾引，和他上床，拉他入伙，厕所激情，还有临死前恶毒的话，当然还有死之前的那道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获救的，那是秦伟冒着被揭发自己卧底身份的危机下救下的自己，和死神赛跑。
那200万，是的，权钱交易，很明确，无需多说。
“周欣婷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因个人感情，也不要因为他救过你的命而隐瞒真相，你是公职人员，你也是警察，对吧？你知道纪律，我也不多说，但我提醒你，不要犯错。”刘刚再提醒她不要犯错。
“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清楚当时的情况。”周欣婷解释道。
“好，我给你时间。”刘刚给周欣婷倒了一杯开水，临时出去了。
周欣婷看着开水，是的，不能犯错，就事论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秦伟没有报备，说明200万他私吞了！
一刻钟后，刘刚重新进来。
“想清楚了吗？”刘刚拿椅子又坐下来。
“想清楚了。”周欣婷很镇定，她开始交代秦伟的那200万:“你知道，当一个人临死前，躺在抛尸车上，被雨淋着，拉去活埋是什么样的绝望吗？”
“我们警务人员，时刻准备着牺牲。”刘刚是有这种觉悟的。
“但我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是人民救我，也不是单位，不是国家，是秦伟。”周欣婷嘴角一丝苦笑，她临死前，眼里唯一的记忆是秦伟的脸，唯一耳边的声音也是秦伟：“欣婷，你挺住，挺住，警察很快会来。”
“秦伟是向赵廷，准确地说，是要药康源公司借了200万，你给他的初恋女友，得癌症治病的。”周欣婷解释道。
“借？有借条吗？”刘刚问。
“有。”周欣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