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安高中没毕业,十六岁便离开学校,闯荡社会。
在离开学校,还有百里外的那个小山村时,他也曾意气风发,许下豪言壮语,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出个名堂。
“堂子啊,没钱没背景,难混啊!我们这些乡下出来的穷小子,要在这个大城市里,混口饭吃容易,但真正要混得好不,不容易啊!”
“脚下的路很多,但总会觉得每条路都走不通,感觉每条路都看不到希望!”
说着,李安狠狠抽了口烟,垂头丧气,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时间一晃就五年了,他离开老家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他做过汽修学徒、餐馆服务员、小区保安,甚至还误入传销,经历了太多,也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张羽堂深深的看着李安,伸手从他手上拿过烟盒,抖出根烟,点上。
同样身为最底层,张羽堂感同身受。
当年,在酒吧的时候,不知多少个夜里,多少次问过自己,这一辈子的希望究竟在哪?
难道一辈子就当个小酒保?混迹一生?可,如果老了,干不动了怎么办?
他多少次,想过要改变。换个方式,换个环境活,可除了酒保,他能干啥?又会干啥?
回想过往的不堪,张羽堂不禁跟着轻叹一声,安慰的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安子,要不你来帮我吧?”
现在的张羽堂已经不是当年一文不名的乡下小子了!
既然有了能力,也想帮助当年的小伙伴们站起来,打破现实的桎梏,走上一条做梦都不敢想的路。
李安一愣,疑惑的眨巴着眼,茫然问道:“堂子,帮你?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山炮,有啥事?”
李安笑着指了指电话,随手开了外音。
话筒里,顿时响起了一个豪爽的声音。
“安子,今天晚上,红九州聚会!都是咱村里的几个兄弟!”
电话那头,山炮的声音像连珠炮一般炸响。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羽堂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小子还是那样,嘴快,说起话来像放炮一样,都不带歇口气的。
山炮也是一个村的发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
李安先是一惊,又皱着眉头,问道:“聚会?还是在红九州?你们谁发财了么?”
张羽堂才来深市,不熟,也是后来才知道红九州是深市一家五星级酒店,档次虽比不上君临天下,但也算得上是一流酒店。
“嗨,晚上只管过来就是!保证有你好处!”
那头山炮兴冲冲的说着,没等李安答应,便匆匆挂掉电话。
“这个山炮!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说话做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李安摇头,收回手机,苦笑着说道。
“蛮好!他这是真性情,蛮好的。”
张羽堂笑了,朝远处的看去,眼眸带着幸福笑意,儿时的点滴浮现。
“对了,他现在做啥呢?好像还混得不错。”
红九州听着不错,应该是个不错的酒店。
“啥呀?想当年,我好歹还在高中混了两年,这家伙连初三都没读完,勉强算是脱盲而已!”
李安哼了声,语气不屑,说着还是拍着大腿,颇有些不以为然,
“咱村里那个三毛,你还记得不?这两年,跟着邻村的几个混混做生意,赚了些钱。山炮就跟着他,算是尝了些甜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