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传玉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在下一时口误,口误。”
“甄传玉乃是唐教教主,难不成上官公子识得他?”
“额……不识,不识,并未识得。”甄传玉说着不识,可双手竟开始发起抖来。
“不识便不识,上官公子,你为何如此紧张?难不成甄传玉是个彻头彻底的大恶魔,让你听了便是不寒而栗,谈甄色变?”阿兰打趣道。
“这倒不是,不过这屋外有些寒风作祟罢了,在下一时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哼,还装,不敢露出真面目是吧。”阿兰心中暗道,笑道:“那上官公子,进屋坐会吧。”
“有劳姑娘了。”
阿兰走着走着,忽然间扭了一下脚,哎呦一声倒了下去,直撞在甄传玉身上,甄传玉神志一晃,竟直转过身去,让阿兰姑娘躺倒在地上。
“你……你干嘛走开啊?”阿兰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责问道。
“这……阿兰姑娘,你莫要责怪于我,在下只是一时之间惊慌失措罢了。”
“惊慌失措,我瞧你面不红、耳不动,哪里惊慌失措了?上官公子,你这分明是嫌弃小女子啊?”
“这……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怕身上的烟尘玷污了你的衣裳啊,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哦,你当真如此想的。”阿兰站起身来,惊喜地问道。
甄传玉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与她四目相对,心中竟有些异样之觉,他觉着眼前这位阿兰姑娘言行举止有些怪异,绝不是寻常村女,瞧她双臂虽是纤弱、却很是圆壮老成,还长着些许老茧,分明是长期拿剑所致。
阿兰见甄传玉眼神生异,似是有所察觉,她伸出右手来,往身后晃了晃,甄传玉见状,很是诧异,便道:“阿兰姑娘,你怎地了?”
“没什么,没什么。”阿兰姑娘笑了笑,身子一转,又是一转,忽然道:“上官公子,不知你武功如何?小女子想与你切磋切磋。”
“这……阿兰姑娘……”甄传玉话声未落,阿兰便已伸出手来,双指直逼甄传玉双目,甄传玉回过神来,倏地一遮,挡住那二指,此招于他而言不过是呼气弯腰般的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但接下来,阿兰姑娘从怀中忽然掏出一把短刀,甄传玉一见短刀,登时双足一起,退下一丈有余,惊道:“阿兰姑娘,你做什么?”
“与上官公子切磋武艺啊?”阿兰笑道,却是举刀便刺,眼神霎时间变为凶狠,甄传玉见状,暗道:“须得尽快制服她、带着阿楼离去此地,否则……”他一面运气一面想着,却顿觉肺腑之间是一阵恶心麻木,神志渐渐模糊起来。
“糟了,中毒了,中毒了。”甄传玉身体出现异状,暗道。
他意欲使出真气平息内里,却没成想是雪上加霜,那股感觉更是强烈,仿佛是一只手伸进肚腹里,要将其五脏六腑尽数掏空。
阿兰见甄传玉这幅模样,不禁叹道:“霓裳羽衣散一出,内功越深厚,毒发便越快,毒性便越强,由此可见,你身怀的内力不输家师,真是个厉害的魔人。”
甄传玉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痛苦地挣扎着,想大叫着却叫不出来,他或许还不知道,上官小楼此时此刻早已熟睡过去,无知无觉。
甄传玉在挣扎了近半碗饭时辰之后,终是渐渐平静下来,缓缓睡去,阿兰走到甄传玉身旁,踢了踢他的脚,发现其竟没半些反应,便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唐教教主,还真是没用。”说罢便从一旁拿来一块拖板,将甄传玉翻滚上去,拖着将其送到屋里。但甄传玉身高人大,沉的要命,阿兰一番活动下来,竟是累的满头大汉了。
“你这大魔头,死到临头还得折磨折磨我,待会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要不是陆师姐吩咐我不许伤害你,你早就没命了。”阿兰自言自语道。
“陆师姐,哪个陆师姐?”忽然间,甄传玉醒了过来。
“当然是陆衔环了。”阿兰不假思索,答道,待得她回过神来,甄传玉早已站起身来,一手握住她的右手手腕,使足劲那么一收,阿兰登时疼的要命,哭着求甄传玉放手,甄传玉不仅没放手,还抓的更紧了,并道:“陆衔环是你师姐?那你是天目派的人了?”
“是……是的。”阿兰哭丧着脸道。
“那你现在何处?说,不说我一拳打碎你的牙。”甄传玉吼道。
“她就在三里地外的一家客栈,和陆师兄一起,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你们天目派还真当我甄传玉是只兔子了,我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天目派的所作所为会传遍整个江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是在所难免,好,你是奉命前来试探我的是吧,那我就先送你一程。”
“啊,不行,不行。”
“你说什么?”
“除了陆师姐,还有一个江师姐。”
“江师姐?”甄传玉一听便知是江素衣,忙问道:“江素衣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