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有贵定了心思，打算挑个日子跟家里摊牌，他娘却在这个时候应自己的话去见了祖宗。陶有贵是个孝子，跟张氏的事只得往后拖延，可刚给他娘守完一年孝期，他爹又跟着他娘一块去了，陶有贵娶张氏做小的事，就又耽搁了下来。 </p>
他正为愧对张氏发愁时，却发现张氏除了他之外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并且不只一个。 </p>
陶有贵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怒气冲冲去找张氏对峙，骂张氏是个不要脸的婊子，还动手打了她。 </p>
张氏捂住脸回骂道：“你有什么脸骂我？当年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做媳妇，结果怎么的？还不是睡完提上裤子就走了，这又说娶我做小，可说来说去也没个音讯，和着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我就是有别的男人怎么了，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着我？我为你守着身子，你能给我什么？” </p>
陶有贵被骂得哑口无言，有火发不出，吼着往后再来找她，他就是王八。 </p>
之后很久，陶有贵真没再去找张氏，回想从前只觉自己就是个傻子，幸亏当初没娶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然一辈子都得背个乌龟王八的名声，单他跟她第一次，还是自己吃了亏。 </p>
后来她又嫁了人，明的让那个痨病男人睡了几年，暗里还不知有没有别的男人，自己倘若真将她娶进门做小，那才是捡了只稀烂的破鞋。 </p>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大闺女雪花已长大成人出了门子，而媳妇曹氏为了三个闺女时常跟村里人干仗，早已不复当年温顺娇羞得小媳妇模样，再加上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变成了没法看的黄脸婆，他就更没干那事的心情了。 </p>
陶有贵憋得难受，又想起了张氏，他知晓张氏这两年身边就没断过男人，如今的张氏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令他心动的张雪梅，他去找她，目的很单纯：泄火。 </p>
自此，陶有贵和张氏又有了关系。 </p>
张氏经过手的男人多，做起那事来姿势花样层出不穷，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叫唤的时候就叫唤，痛快尽兴。 </p>
陶有贵清楚自己找张氏只为泄火，可张氏就未必只把他当个泄火的家伙来使。渐渐地，张氏就提出了要求，虽不是直接要钱，吃的用的每回问他伸手，他也不好意思不给。 </p>
爹娘过去后，家里是曹氏当家，陶有贵想弄出点东西来给张氏并不容易，三回五回地，曹氏就起了疑心，他和张氏幽会只得更为小心。 </p>
曹氏没抓着证据，为了维持家的安稳，一直忍着不把窗户纸捅破，陶有贵自己也装傻，时候一长，也就成了习惯自然，直到那次在茶林里被几个小子发现。 </p>
打这以后，他本该悬崖勒马，及时清醒了，可还是管不住的家伙什，又一次上当，且险些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p>
陶有贵挨桌敬酒，到张氏这一桌只管跟其他人说话，没去理会张氏和冯癞子。 </p>
冯癞子也不在乎，顾自吃喝，而张氏更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个劲地夹肉给儿子吃。 </p>
陶有贵敬完这桌就回堂屋里去了，自始至终没跟张氏交流过一个眼神，曹氏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见此总算是放心了。 </p>
冯癞子和张氏吃饱喝足，扯着儿子拍屁、股走人，连句招呼都没打。 </p>
“呸，破鞋配无赖，还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的话。” </p>
“可不是，里正想的这个主意是真真地高明。” </p>
“咱们只等着瞧吧，往后一准的还有好戏看。” </p>
“对，狗改不了吃屎，婊子改不了偷汉，冯癞子能不能治住这狐狸精，还难说。” </p>
妇人们边收拾桌子碗筷，边说起张氏的闲话来。 </p>
榴花没心思听妇人们嚼舌根，她想着堂屋里的人也该吃喝的差不多，能进去找里正问荒山的事儿了。 </p>
“又在发什么愣呢？快进去问问你爹他们还需不需要加两个菜，不要的话我和婶子们收拾灶房了。”曹氏捧着一摞碗喊榴花。 </p>
“嗳。”榴花回过神，起身往堂屋里去了。 </p>
堂屋里，里正和陶有贵等人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了，却还在高谈阔论，不晓得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p>
喝了酒的人就爱吹牛！ </p>
榴花很无奈地问陶有贵：“爹，娘让我来问问你们这要不要再炒两个菜来。” </p>
陶有贵眼睛望着里正，朝榴花摆了摆手，“告诉你娘不用炒菜来了，我们喝酒吃不了多少菜。” </p>
“噢。”榴花满心沮丧地走出堂屋，从里正醉酒的程度来看，今天怕是九成九问不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