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才转身道:“两位请随小的这边来。”
待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下首的两个青年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叫道:“爹,那可是一万两银子,我张家虽然颇有余财,但是这一下就送出去小半,今后可怎么过?”
“就是,前两天就不应该送出去五千两,那赵家的地契才值几个银子,这种亏本的买卖也做,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年纪略小的青年则是不愤道。
“你”张有财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就将手中的茶盏扔向了这个不成器的蠢货儿子,大骂道:“你这个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爹,您息怒,信弟口不择言,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年长的青年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但立刻收敛后劝解起来。
张有财平息了一下怒火,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懂个什么?我张家世代的豪富哪来的?要是不趁着天下乱象丛生的时候立威收地,你以为经商亏损的时候哪来的钱填补窟窿,这世间什么是永恒的?钱?权?家产?狗屁!我告诉你,是地!只有土地,才能传承万代,保证我张家世代繁荣!”
张有财喘了口气,接着骂道:“你看看,现在我张家接连打死了几个贱民,其他的贱民还有谁敢反抗吗?没有!再过一段时间,这丰村的土地就都是我张家的,这些贱民就是我张家的劳工,这是区区五千两银子能相比的吗?”
两个青年闻言顿时不再愤怒了,反而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家的老爹,恭维道:“爹,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老二也说道:“对,爹您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
张有财还来不及得意,老二又泛起了浑,不服道:“那为什么给二叔那么多钱?”
张有财语重心长的说道:“爹虽然与你们二叔不和,但是家族壮大的机会却是很难得的,你们那弟弟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有一句话很有道理,你们要记住,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族之间的争斗那是肉烂在锅里,但是阻碍家族发展,那就是家族世代罪人!”张有财正色道:“你二叔这一步如果走稳了,我们张家就有很大可能再上一步,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明白了吗?”
……
而在另一边,待肖明义走后,青年同样急不可耐的发泄不满:“老师,您怎么就这么轻易便同意下来了呢?这明显不是我那好大伯的底线啊!”
老者闻言笑了笑,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后才道:“鳞儿啊,这你可就看错你那大伯了,他是真的不会再多加一个大子了。这一万两银子确实就是他的底线!”
“啊?”青年不信道:“那怎么可能?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称,这本家颇为殷富,多有余财,这一万两可不算什么。”
老者摇摇头,指点道:“你呀,想得太简单了!这其一,你大伯与你父亲不和,家族地位必须要由金钱基础支撑,他又怎么会将大部分的钱给你父亲呢?那时候到底谁是家主?”
青年显然有所考虑,不屑道:“到时候父亲任职朝堂,权势一成,不是家主胜似家主。”
老者不予置评,接着道:“其二嘛,你父亲现在可还不是县令,我们这等动作是绝无可能瞒得住县衙里那位的,你大伯怕被迁怒,自然不会出全力。
这最后嘛,规避风险是每一个家主骨子里的本能,你父亲可不是就一定会成功,他需要你父亲先给他一个答案。”
青年虽然不愤,却也没有反驳,转而问道:“那您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老者笑了笑,道:“你大伯终究不是官员,他很难知道,上了一艘船,那要在下船没有主人的同意怎么可能?断尾求生在船上可行不通……”
就在众人各自盘算的时候,夜空中突然响起更夫声嘶力竭地喊声:“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