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礼不记得他在门前蹲了多久,起身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一站起身,顿时就觉得腿都麻了。
姿势怪异地挪进屋里,景礼躺在床上发了好一阵子呆,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初夏对他横眉立目地道:“你这人做梦呢吧?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岂能看上你这么一个一文不明、三餐不继的穷光蛋?”
无论景礼怎么哀求,初夏最后还是拂袖而去,甚至临走之时还留下两字冰冷又厌恶的字:“有病!”
景礼挣扎着醒了,眼前还是幕色深沉,他却怎么也没了睡意,推开窗子,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这心啊,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早上,景礼浑浑噩噩地起床,用大锅熬了粥,不多时孩子们欢欢喜喜地过来等吃饭,景礼瞧着这一张张虽然生活困苦,却总带着活力的小脸,心里欢喜,冲淡了些许愁绪,可想到前几日初夏陪他给孩子们打饭时,看孩子们那喜爱的目光,想必她是喜欢孩子的吧。
唉,他怎么就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呢?
给孩子们分完了粥,景礼又躺回床上,大概是真困了,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初夏过来时已近午时,不像平常一样从院子里传出饭菜香,初夏心就‘咯噔’一下:莫非是景兄病了?或者是……离开了?
初夏猛的冲进院子里,把睡着的景礼惊醒,出来看是初夏,眼中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又黯淡下来,勉强笑了下,“初兄来了。”
见景礼从屋中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有些褶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初夏焦急地问:“景兄病了吗?”
景礼摇头,可想到不好解释他这是怎么了,又点了点头,“初兄,今日没有出摊,怕是不能请你吃饭了。”
初夏无奈地道:“你还想着这些?病了就快到床上躺着,我去给你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见初夏要走,景礼拉住她的袖子,“别,我没……病的不重,躺躺就好了。”
初夏见景礼虽是精神不济,气色还算不错,也松了口气,扶着景礼往屋子里走,到了床边把景礼按到床上,她也坐在床边,道:“既然不舒服就多躺躺,我给你熬些汤来,吃了没?”
景礼下意识摇头,初夏又唠叨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这可怎么成?”
景礼被初夏念叨的呵呵地笑了,然后道:“初兄可是比我还不会照顾自己。”
初夏想到前些时候在自己家里,景礼可是比她贤惠多了,不免心里泛起甜意,可一想到自己两句话就被景礼忽悠的忘了数落他,把脸一沉,“是说我的时候吗?我再不会照顾自己,也没把自己照顾病了,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景礼想说他不是身体病了,而是心病,可听初夏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挺动听,便一言不发,只看着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