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忘不了蒋晓钰!可她已经不在了,这是你们的过去式。”刘娜不甘心地发问。
芦地质也不掩饰,毫无商量余地的说:“是的!她已经走了,那是过去的事情,可现在和未来,她都是我的亲人,永远不可抹灭。”
刘娜心里翻腾着苦涩和酸楚:“我能取代她吗?”
芦地质的嘴唇蠕动着却没有说,他摇了摇头。人一辈子只能做好做对一件事,尤其是谈恋爱,只能爱一个人纵使时光飞逝,蒋晓钰离世的的那个晚上,所有的细节却完整无缺地存活在记忆的深处。每回被翻出,都会连皮带肉将尚未愈合的伤口撕开,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刘娜失望了,她为自己感到悲哀,没想到自己的一片真情竟然征服不了这个男人的心,同时她又为那个叫蒋晓钰的女人感到庆幸,她已经不知道跑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了却仍能征服这个高傲的男人。你说你忘不了过去的一段情;是的,谁忘记不了过去的感情,除非没爱过,我也一样,对于过去也有些念念不忘。我说没有哪个人是没有受过伤害的;是的,只是心爱之人死去的打击真的太大了,我也一样,对于失去所爱之人的打击时时刻刻都啃食着自己的心灵。可是这又如何,这就是不愿意珍惜现在的理由么,这就是一边说爱我,一边推拒我的理由呢?我不相信。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放下过去了,而且那时候我还是喜欢你,那么我会给你百分百的爱,会全心全意,即使你无法完全忘记过去的伤害。这时,她觉得自己该走了,她站了起来:“你以后少抽点烟,一天不能超过十根,你要答应我。”芦地质点点头应诺了。
“我还有最后一点请求。”她的泪水刷刷地流着。
芦地质不知所措:“你说吧,我答应你。”刘娜走到芦地质的面前,芦地质像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没动。刘娜把芦地质的脸捧在手里,用她那细嫩白皙的手抚摩着他那粗糙的脸,安抚着他的眼睛,捋着他眼角的鱼尾纹……她希望能用自己的手抹去他所有的不幸和苦难。她俯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去后一定要注意身体,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你已经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你一定要记住。”
芦地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岑处长到283队调研指导工作,私下与王文汉聊天说:“你今年38岁了,红霞在后勤,分居两地不是个事,两个儿子上学,都等着你这个爹呢!早该回来了。“岑处长爱怜地说着,今年他就要退休了,想为自己的老部下办好最后一件事。
“谢谢处长的关心了,当兵和转业奋战在一线,这都是我的使命!我家里有老婆孩子,人家家里不也有父母妻儿吗?如果我的回来算是理所应当,那么李建绥洒热血埋忠骨又算什么?还有更多的战友和弟兄们呢?他们比我更困难,我于心何忍?心里能安慰吗?“
岑处长听了,看着这么好的同事,心里无限感慨,王文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部下,有做人的原则,有做事的分寸,不会在权势面前低头,不会为金钱趋利,不会见风使舵。他眼睛湿润,拍拍王文汉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