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安的眸子映着长留世辰隐忍的表情。
她提出的两个条件,近乎无情。
“好,我答应你。”长留世辰没有选择。
“一言未定。”
长留世辰并没有因为岑宁安同意与他大婚而欣喜,与之相反,她的同意是他以白壬为人质胁迫的结果。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昨夜她被元晔帝拥在怀中的景象,长留世辰都无法容忍。她是他的女人,天命如此,哪怕他是皇帝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想到这里,他双手将岑宁安整个抱在怀中,以几乎让她窒息的力道禁锢着她,瘦削的身体即便穿着袄裙也依旧单薄如柳叶一般,仿佛再稍稍用力,就要将她折断。
岑宁安被他这么抱着,并没有反抗。他身上的檀香气息将她整个包围着,带着温暖沉稳的气息。
她当然明白,白壬与她相识之事,一但被长留世辰知晓,必然会让白壬陷入麻烦。按照常理,白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看长留世辰的意思,吓唬自己也好,威胁自己也好,都没有真正要伤害白壬的意思,这让她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她心中对长留世辰的抗拒和防备已经渐渐消融。连岑宁安都不敢想象,自己是否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接受长留世辰。
可长留世辰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只知道,若不是为了白壬,她怎会如此乖顺听话。
半晌,长留世辰才放开她。
岑宁安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我还有事要去舞悦楼,现在必须得走了。”
“好。”
宁安转身要走,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又补充了一句:“请你不要伤害白壬,并保证他的饮食。”
“……”长留世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岑宁安离开影卫营,与岚英会和后,一起前往舞悦楼。
一到舞悦楼内,她们就发现楼内的姑娘们熙熙攘攘地在讨论着什么。阿运见到她们二人回来,立即迎了上来,笑着道:“山今姑娘,你昨晚怎么没来楼里参加灯谜会?”
“昨夜被客人邀约一起过节,所以就没有来。”宁安回答道。
“客人?”阿运会心一笑,“是长留世辰公子吧?”
宁安笑笑没有回答。
竹美此时昂着脖子,带着几个女孩走了过来:“怎么可能是长留公子,你可知道昨日御书院的上元诗会,长留公子和他的未婚妻一起赢得了诗会魁首,哪有工夫陪她啊。”
阿运不服气地瞪了竹美一眼,又疑惑地看向宁安。
竹美身后的女孩插话道:“是啊,长留公子的未婚妻可是转世神女,据说她在诗会上演奏了一曲失传已久的前朝琴师司琴的《吴钩》,助长留公子一举夺魁。有如此才女傍身,怕是长留公子以后是不会来舞悦楼了。”
“就是,那《吴钩》曲谱是无价之宝,我听说连咱们邱老板都给太傅府送了拜帖,不惜万金求曲。山今姑娘的几个把戏跟神女之才根本没法相提并论,长留公子来这里也不过一时新鲜,时间长了也会腻了。”另一个女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