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丫头觉着街上有多少真百姓?”黎祈忍俊不禁。
父皇敢将敦睦伯交由他关进酒楼私下处理,自然前前后后连哪些人该在街上走全都打点过了,这场刺杀还是得有个受害人啊!
黎祈那意味深长的浅笑令她陡然一震,原来一切都在皇城那位的掌握之中?
这一局忠勇侯府尾巴藏得再好,身家都不再干净了,少了李泽作为中人,有多少事都得亲自去办?
偶然听到?吓得黎枢去父皇面前哭求救命?
这是塞功劳还是塞锅啊?真当父皇什么打算都没有?
“颜姑姑说,妳太过心善,偶尔该见世面。”黎祈话毕,敛手于后,便昂首阔步离开了雅间。
雍城各大世家还没全摘干净呢,他得好好看着忠勇侯府下一步的打算呢!
让参与海晏堂酒宴的所有世家,父皇一个也没打算放过,不着痕迹地去芜存菁与世代更迭,这是他们一家寄予北雍朝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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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晓夷城
初秋雨露风急,又逢南风返潮,位于地下三层的暗牢,墙壁潮湿如汗雨滑落,连歇息的稻杆堆也染上了浓浓的霉味。
幽幽烛火映着厉耿颀长身影,森冷目光凝视着看似心无罣碍地盘腿禅定的男人,不论如何言语讥讽或是再放入兰蜂螫咬,里头如同揣着傲骨铮铮的男人连哼也没哼一声。
承昀红肿眼周仍沾满了白兰花蜜,牢内兰蜂振羽嗡嗡盘旋,脸庞沾染了几个稻杆残枝,也不减隽逸尔雅之风,干裂蜕皮的薄唇抿着三分弧度,即便厉耿说什么也不曾移动半分。
忽地暗牢外传来急切脚步声,恭谨地递上加急文书,厉耿狐疑地拆封,阴骘眸光来回几次后逐渐染上欣喜之色,最后扬着阴冷浅笑烧毁了书信。
厉耿眼眸里难掩快意,蹲在牢笼前不怀好意地笑问道“西尧鼎鼎大名的摄政王世子爷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