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艰辛自不必说,刘萧和慕容明磊不胜感慨。
“姚婶,现在姚大叔在哪里?”刘萧轻轻地问。
姚氏从悲伤中抬起头,“在后山的山洞里。他从那一日发疯后,怕光怕火,时常惊扰四邻,没办法,没事时,我便将他关在后山一个山洞中,空闲了,便去陪他。”
说到这时时候,姚氏的脸上出现了鲜见的满足的笑容。慕容明磊见了,知道她对姚方情义深厚,不自觉地握上刘萧的手。
刘萧感觉到他的温暖,回望他一眼,小脸上一时羞涩,却并没松开手。
姚氏是过来人,知道二人情投意合,不由微微一笑。只是想到姚方,还是讪讪地道,“神医姑娘要见他不是不可,只是我怕相公冲撞了姑娘和将军,倒成了小人的罪过。”
刘萧抽回小手,说道,“不妨事。萧儿年纪虽小,识人却多,你只管带我去便是。”
姚氏点点头,这才放心,转身背起一个小箩筐,领着二人朝村后的山里走去,平哥儿也跟在身后。
那是一个干净清爽的山洞。
开了一个铁制门口,洞里的摆设简单,却是干净整齐,一应物件俱全。石壁上也开了两个窗子,只不过用铁条给封住了,整个看来,像个高级牢房。
里面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听见有人进来,他并没惊慌,也没向门口瞅,还是不停地说着,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些事。
“相公快起,我给你带了客人来”。
姚氏走过去,温柔地扶他肩膀。姚方也不起身,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他在问姚氏,“什么是麒麟,你知道么?那麒麟是好,还是坏?”
姚氏温声哄他道,“相公说它好便是好,相公说它坏我也觉得坏。相公听话,来,我给你见一个人,是她救了咱们的平哥儿呢,是咱们的大恩人。”
“平哥儿,平哥儿来了么?快让我看看有没有长高?”
姚方听说平哥儿来了,腾地便坐起了身。平哥儿便跑过来蹲下身,拉着他的手高兴地道,“爹,平哥儿在这里呢。”
姚方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烧伤,眼神迷乱,带些兴奋,只是盯着平哥儿瞧,说道,“平哥儿,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姚老八的儿子欺人太甚,我帮你去揍他。”说着下了床,拉起平哥儿的手就要朝外走,反倒被平哥儿一把拉住。
“爹爹不用去找他,平哥儿早就揍了姚顺子屁滚尿流了,如今他远远地见了平哥儿,扭头便跑呢。”
平哥儿安抚着姚方,姚方这才高兴了,哈哈笑道,“我的平哥儿真有出息,比你爹当年可强多了。当年你爹也是有名的金匠,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捧着大把金银来求我和你师爷来帮他们打造金银饰物。我给你说,爹爹最自豪的一件事,便是十六年前助你师爷打造了天下第一的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