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真大师必定记得你。”
“圆真大师?”安世回忆不起此人,想是佛陀寺的师父,一时摸脑袋尬笑,“我到先记不得了。”
古荃羽轩提起往年之事,似乎不再惜字如金,“你当年淘气得很,可还及得与文兰捉迷藏一事?”
“啊,”这么一提醒安世便想起来了,“我躲到了禅房床底下,文兰则躲在后山某个废弃烂水缸堆里。两人谁也不服输,挨着饿躲了一个晚上。府里和庙里的都急疯了找了一夜没找着。第二日我饿得不行,在床底下喊饿把床上的师父吓得魂丢了。没想到正巧躲在了圆真大师床底下,当年圆真大师还是监寺呢,自己禅房没人进去搜,顶着双重压力一直找不到人。后面才知人在自己床下,简直哭笑不得。”
“文兰在水缸里还被蛇咬了,要不是早一步找到,你早就被爹剥了一层皮。”羽轩对此事颇有印象,因为是母亲叫他带弟妹去玩耍,没想到玩丢了。
“当年不也挨了十鞭,不仅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面还抄了半个月的家规。”重罚归重罚,时间过去十年,自己印象也不大深刻了。想必当年监寺也受了罚吧,不过佛门中人一心向善不记仇,心中装的都是渡人的佛经。
“便是这个,赌他还记得你。”
“那我赌他不记得我。”安世在心中推测了一波,坚定自己是对的,又看了眼旁边的琳琅,“你觉得呢?”
赌之圣手啊,问一问靠谱一点。三哥心血来潮跟他打赌,必有蹊跷,是有烫手山芋要扔给他。
琳琅瞥了一眼他那求证的水汪汪大眼睛,“我猜你认为他不记得你。”
安世乍一听还以为她在肯定自己,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哎不对啊,你这不废话嘛。”
琳琅摆了摆手,这两兄弟之间的事她不掺和。
“就这么说定了。”羽轩放慢了脚步,刻意放慢脚步跟着琳琅的步伐。
安世有眼力劲,大步上前,让出中间位置。令楚这日后得常与琳琅打交道,想必会有日久生情一出,三哥这明目张胆地追求一直没得到回应,日后有的看咯。
上山见到庙宇牌匾,古荃夫人与王妃才回头知晓四小姐与文兰下山拿东西了。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四小姐与竹马感情甚好,两小无猜,定情信物自然上心。只是累文兰一同下山了。”
“文兰丢三落四惯了,幸好有人相陪。王妃,我们先进去吧,想一时半会她们二人没这么快上来。”
“也是,我们先去拜过佛祖吧。”王妃闻这一堂沁沁香气,身心舒坦。
另一头,文兰与四小姐下到山脚才知马车刚走不久,蔡泊借了匹马去追。
文兰瞧见路中央的大石已被搬开,空留一个凹陷,附近还有不少碎石。她环视一周,山上树林茂密,她在想不会有蛇冒出来的吧,目光落在某处树叶繁杂的地方出了神。
“五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好景色?”四小姐走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片绿。
“啊,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三哥的嘱咐。”文兰眼神有些闪躲,刚刚她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穿过那树丛,好生可怖。
“原来如此,我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五小姐可要一同看看?”四小姐手心上有一颗圆乎乎的玉石,只是未经打磨成色不好。
“这是?”文兰有些不懂,睁着充满迷惑的大眼睛。
“这是成石,内有少许玉,素日里我喜欢用来摆画。这些碎石圆滚滚,很适合打磨摆画。”四小姐将手中圆石递给文兰。
文兰放在手心,直觉得它有些冰凉有点滑,“竟然如此滑,文兰看那里有不少,四小姐可以拿回去摆上一幅大作了。”
五小姐欣喜,笑说是啊,竟亲自弯腰蹲下去捡,文兰亦是蹲下帮忙,捡了满满一大捧,双手沾着泥土。
她站起来抬头一瞬间看到树上倒挂垂下一条青蛇,吓得踉跄。不巧踩到一地碎石脚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依旧捧着圆石。
那四小姐见她摔倒急忙起身伸手扶她,可惜慢了一步。